第二天清晨,告别了黎芳,我们坐上了去机场的小巴士。随着小城在我们身后越来越远,我内心的矛盾变得越来越清晰而又尖锐。回想起前一天早上教功时,看到那么多人都那么认真地学功,心底油然升起一个声音“真不想这么早就离开”。呵,其实师父不早就点化我了吗?多留几天,可以多教几次功,多跟他们交流,也可以帮黎芳分担一些。那么阻碍我的是什么呢?是胆怯,害怕心,依赖心,为私为我的心,不敢面对陌生的环境。我这不是在躲避师父给安排的关不过吗?师父说“人的佛性是善,表现为慈悲,做事先考虑别人,能忍受痛苦。” 而我离那个标准差得多远哪。心里的正念更强一些了。“可是能不能延到机票呢?”执著心又在替我找借口。到了机场,延票一切顺利,那就是该我留下了。
整理好行李,我欣然地踏上了回去的路程。一路上心里特别轻松,宁静。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颠簸,我又回到了那美丽的小城。
黎芳告诉我,早上又来了一个新学员米雪儿。她没有参加前两天的班。但她学动作时又快又准,令詹姆斯大大吃惊。他说米雪儿跟他学太极近一年,学动作老学不准,似乎四肢的配合不太协调,总是很紧张。但这一次,她刚刚学就已经赶上了已学两天动作的詹姆斯了。第二天早上,好几个人又回来学功。米雪儿又来了。她果然学得很快,又很认真,动作往往一步到位。有人提到盘腿疼。黎芳和我就谈我们如何从大法中学到正确看待此问题,讲了自己对于疼痛和业力之间的关系的理解以及个人的亲身体会。又告诉他们《转法轮》是一本很好的书,告诉我们以“真,善,忍”来指导自己的法理。米雪儿听了频频点头,马上就买了一本《转法轮》。
让詹姆斯诧异的另外一个人是大胡子帕巴罗。这已是他第三次来学功了,而且特别认真。帕巴罗时常问起詹姆斯教的气功锻炼,说他会有一天来参加。可三年了也未见他人影。帕巴罗出现的第一天就让詹姆斯很吃惊。学完两次功的那天下午,他来到我们的住处,说想看一看书,考虑是否要买。他告诉我们,两年前他炼瑜伽伤了颈部,肩头,从未治愈。但在参加我们办班和学功后,伤处就好了,而且“真,善,忍”的法理深深吸引了他。他说:“我要把这些道理运用到我的生活中”。
薇丝从加州来拜访她的朋友纳里斯,正好赶上介绍会和弘法会。她说她正想改变她的生活,搬离她现在住的地方,但去向未定。她已将《转法轮》看了好几讲了,我半开玩笑地说也许九天以后会见分晓。“对呀”,她说,“看看这九天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弘法会的第一天,我们和几位新学员一起坐渡船来到湖的对岸。等在渡口迎接的纳里斯看到我很惊讶。当黎芳告诉他我是去了机场又回来的时候,他激动地上前来拥抱我表示谢意。我们沿着高高低低,弯弯曲曲的山路走了十多分钟,来到纳里斯的家。大家知道我又多留下几天,都很高兴。莫娜告诉我,“我特意来跟你说,真的很感谢你们三个来到这里让我们知道法轮大法。我内心已感觉到我是那一亿人(大法修炼者)的一分子了”。几年前她应朋友之邀来这依山傍水的小城时,在飞机上看到湖边的高山,她觉得那山一下子就进入了她的心中。“这就是我要呆的地方”,她告诉自己。在我们来的两周前,她恳求神教给她们一种东西,能把这里的人都包容在一起。“我觉得我们就得到了。新年将近,旧的一年中的旧东西已过去了。我已准备好迎接新的生活”。她欣喜地说。
我的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次的弘法过程中,我深深体会到大法的威力和师父的慈悲。我们只是在帮师父做一个牵线的事情。但对于我这一个微小的生命,这已是何等的幸福。弘法的过程也是修心的过程。有时会有为,有时会欢喜,有时又会沮丧。这都是我要去掉的心,“做而不求——常居道中”一切都是师父的法身在安排,而我们又要去做该做的事,尽到该尽的责任。
千禧年将届,每个人都好心地告诫我们新年之夜将会很“可怕”。鞭炮会象机关枪般地响,加上乐队,唱歌等。许许多多的人会涌进这小城,十分喧嚣,混乱。我们总是淡淡地回答“是吗?对我们没太大影响”,或微笑不语。我们告诉新学员他们在31日晚仍可照常来复习动作。晚上我们一起复习了五套功法。他们似乎不想离开,问能否放炼功音乐跟着做一遍。我们当然很高兴。大法音乐清静悠然,外面的爆竹声,乐队声渐渐远去……他们都很奇怪,说今年的新年夜怎么“安静得出奇”。黎芳和我相视而笑。也许是因为他们正开始学大法吧。这一夜我们睡得很香,丝毫未被爆竹声打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