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又在大教室里坐板,它们没有再贴标语,过了些日子它们开始写我擦的那个黑板。写完的第二天被印宝文给擦掉了,这时教养院里有了大的变动,开始了长达50多天的严管。它们说因为印宝文擦黑板所以才严管,把责任推到印宝文身上,其实大伙都明白,这是它们设的套,一步步早就安排好了。严管期间不允许家人见面,每天坐板长达18个小时,睡觉时间不足6小时,并且看得格外严,得腰板坐直,不能闭眼,给中岗施压,屋里有监视器,中岗不敢不管。取消了每月一次的接见日。上厕所不能随便去,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我这人尿比较频一些,因为上厕所就曾多次挨打。看守所的犯人是比较苦的,要天天坐板,而他们还有放风时间,中午还能休息,有时还可以说两句话,坐的是板铺,时间也没那样长。这里那些都没有,一天天的太难熬了,老老实实坐板也照样挨打。
戴勇二十出头,喜欢天天打人取乐,他呆着没意思就打人解闷。他的恶行和他的品德有直接关系,但是院方不纵容他,他敢吗?在这期间有一天,戴勇在我们眼前的黑板上写上骂师父的话,最后在前面添上我的名字。我提出抗议。栾勇和戴勇奔我而来,我知道这写黑板也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也不管是小便还是小腹就是猛踢猛打,我倒地后,它们拿脚猛踩……。我不想把我每一次挨打都写出来,会觉得重复,一次一次的挨打写起来也差不多。但是对于当事者来说那是不一样的。同样是拿棒子打,打你一棒子和打你几十棒是不一样的,折磨你一天和天天折磨你也是不一样的,我是不想重复的讲,而邪恶却在重复着它的罪恶。如果单把在盘锦市教养院每个人挨的每一次打都记录下来,那得写多少本书呀。
这里不仅仅是打人和体罚,还有对人的侮辱。用黑板擦抹我一脸的白粉,往我后背上写骂人的话,往我脸上吐吐沫……,这些都是中国司法部门的唐大队长亲自干的事情。
50多天以后我们才允许下了一次楼放放风。经过长期的坐板,屁股都坐破了。我们的身体都变得很弱。虽然我们大都是青壮年,可下楼都是摇摇晃晃的。这以后宽松一些了,所谓宽松也只不过是让睡8个小时,上厕所灵活一点可以请假去。坐板照旧。无论是在拘留所还是在教养院都不让我见家人,家里人为了看我,怕我挨打,又请人吃饭又送礼,累计花了近万元。这边它们折磨我,而那边家里人还得给它们送钱,这就是发生在当今中国的事。
高强度的坐板并没有使我们动摇,它们又要打新主意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也一直在思考,我觉得这么消极承受什么时候算到头呀,不是因为你听它们的,它们就不折磨你了,而是恰恰相反,它们在变本加厉。我知道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12月2日晚上,我梦见我们很多人分头行动,拿着油漆桶在墙上刷标语“法轮大法好”。一会又梦见我在教室里发传单。第二天晚上我还做了一个梦,梦很长,最后我梦见了一条金光大道,那条路很宽,两侧是光滑的金边,中间是三角形的小金块铺成的颜色稍暗,整个是金光闪闪的。忽然间闪现在眼前。在梦中我还以为自己天目开了呢。我知道我不能再老老实实的坐板了,我要向前走,但我真的不知怎样去做。同修郭玉龙12月4日开始绝食抗议。这也提醒了我,虽然上次绝食的痛苦历历在目,但我知道我已别无选择。12月22日我也绝食抗议,开始了漫长的绝食之路。
在绝食的前几天教养院根本不管我,还逼我在教室里坐板,第九天开始给我输液。我拒绝,他们就用绳子和手铐子给我固定在床上,叫一个犯人专门看着我,就这样一躺就是一天。这时我在的大队新提上来了一个副大队长叫朱振来,面相很和善,因为以前不管迫害法轮功,所以也没打过我们。他天天来看我,跟我交谈,似乎对教养院的邪恶也很看不惯。别人对我笑,我真的拉不下脸来,我居然把他当作朋友。我的善被它们利用,快过年了,朱振来说:“干警们因为你绝食都过不好年……”,这时,我把自己受到的迫害都忘了,我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似乎真觉得自己使别人过不好年了,自己理亏了似的。我说我吃饭,你们好好回家过年吧,过完年我接着绝。农历27我开始吃饭,其实这几天吃饭比绝食还痛苦,因为整个消化系统已经不正常了。到初六那天我又继续绝食。这样又绝了八天说单位要来保我,唐小彪说教养院也不愿意留你,有人保那肯定放。你先吃饭,你这属于被保出去的,而不是绝食出去的,教养院好说话……。我想我在单位干得不错,单位是需要我的,有人保,教养院没理由留我……。当然说服我的还有绝食这么长时间的痛苦,和一天天强烈起来的对食物的渴望。我又开始吃饭了。
这回又把我家里人忙够呛去办这件事,最后结局是两家互相推,单位说教养院不放,教养院说油田公安局不收,办事需要时间嘛,拖了二十一天。其实我吃饭了死不了了,教养院哪还肯放我,我知道我走了太多的弯路了,这回叉道都走完了,没什么说的了。我又开始绝食。它们也知道再骗已经不灵了,笑脸也不见了。在我又绝食绝了二十多天的时候,被唐小彪狠踢了一顿。脸被踢破了一块皮。过了几天检察院来人,我向他们反映情况,结果他们帮着唐抵赖,我脸上的伤在这摆着,他们可以视而不见。让我输液我不去,一干警(名字忘了)说这回不打你了,把手铐子铐在我手上,使劲一拽,我的手立刻掉块皮,被拉到床上。第二天它还故伎重演,我死死的抓住小号笼子的栏杆不放,它使劲一拽,居然没拽动,它一惊,后来它们不再拿手铐子使劲拽我了。绝食期间我一直在反抗,每回输液时把我的胳膊用绳子绑在锹把上,叫一个犯人把着,当然脚上有绳子,另一只手上有手铐子,把我绑得结结实实,天天输液和受刑一样。当然除了输液还有灌食这样过了60多天,我已经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舌苔全部脱落,嘴也烂得张不开了,再后来天天呕吐,口水不断,眩晕恶心,睁不开眼,不能坐立。异常痛苦。这样又过了两天,2002年5月28日,因为我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教养院迫不得已才通知我家里人接我,这时我又已经连续绝食74天了,从开始绝食到现在已经过去5个多月了。这时的我稍微动一动就会呕吐,总感觉天旋地转。坐着对我来说都是高难动作了。
回到家后,我就不再呕吐了,这样就可以吃东西慢慢的恢复了,这使我感到了大法的神奇。
我在教养院期间,有个同修他被判教养两年,在他快要到期时,已经被折磨得精神上都有些不正常了,身体状况也很差。他在这里吃了太多的苦。他家是农村的,本来就很穷,因进京上访被罚了两千多元钱还是老丈人给拿的,这么一折腾他欠了不少钱。我担心他精神不好,回到家里承受不了方方面面的压力,我有两千元的私房钱几经周折拿到了教养院,我希望能送给他,缓解他心里的压力,解他的燃眉之急。大队长唐小彪答应的很好,可是等这位同修走的时候,他却把这钱给扣下了。现在这钱哪去了就不得而知了。
十六大前夕,暴徒们在盘锦市疯狂的抓捕大法弟子。我提前离开家,警察在我家扑了一个空,我才没有再次被抓。现在我也只能是流离失所。在盘锦这样的小城市我所知道被迫流离失所的大法弟子就有二十多了。而我认识的人是很有限的。
在中国,人们脑子里没有人权的概念,只有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逻辑。当大法弟子被抓、被判教养时他们的家人不敢提出异议,到期了而教养院还不放人时,他们的家人不是去到教养院和政府要人,而是跑到教养院里哭着喊着说你赶快转化吧,要不它们不会放你的……。我在教养院里被打被折磨的消息同修们印成传单在社会上散发,当认识我的人看到,打电话到我家询问我的情况时,我哥却说,“没打,没打。”当我后来得知此事问我哥时,我哥却说:“打了也不能说呀!说了有什么好处……”。他还是个大学生呢。没有人逼他,他却主动说瞎话。面对无理的伤害,一些中国人为什么这么怯懦呢?因为恐惧早已经深深的在人们心中扎根。这就是XX党几十年统治的丰硕“成果”吧。
从人间的表现来看,如果没有国外大法弟子的讲清真相和国际社会对中国人权的关注,我可能也活不到今天。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也是千千万万个承受着迫害的法轮大法弟子中的一个,我想通过我的经历,使更多的人能了解发生在中国的这场罪恶。因为邪恶还在继续。希望善良的人们能了解真相,抵制这场邪恶的迫害。也希望中国的人民不再麻木,摆脱国家恐怖主义的阴影,清醒过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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