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农历新年后,我依法進京上访,被非法关押四十多天后,迫害的魔爪仍不放过我,本地公安又将我从看守所直接押送到精神病院,对我先后进行了近二十个月的身心折磨与摧残。
公安逼迫我家人填写住院单时,家人惊恐不安,手抖得无法落笔。护士问:“那还住不住院?”家人胆胆突突的说:“不住院不让回家,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劝说公安:“你们要有做人的良知,怎么能把一个完全正常的人关到这儿来呢?”公安无奈的说:“我们也是在执行命令。”我关押四十多天后第一次看到我的家人没能说上两句话,在公安的胁迫下,家人含着眼泪匆匆离开了我。
陷入精神病院这个魔穴,我烦恼不安,那儿的病人有高声唱歌的、哭闹的,也有大小便失禁弄得满床满室臭气熏天的,有口鼻歪斜直流口水的……我心里难受得直想吐。
第一次让我吃药时,那个护士瞪着眼恶狠狠的说:“上面交代了,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你要好好吃药,否则我们就给你鼻饲!”在拘留所里就曾威胁过我鼻饲之类的话,没料到这里也这样。那两个护士紧紧盯着我,逼我吞药,吞完了还要看嘴里咽净没有。药下肚一会儿,我就感到很难受,天旋地转,接着就昏死过去一般。第二天一早,有人来喊我吃早饭,我讲心里难受、头晕,那人没吱声走了。等医生上班,头昏眼花、腹中空空的我,被硬拽着到各处体检,体检下来一切正常,却逼我天天挂水,给我挂的药全按精神病人来治,什么“氯丙嗪”、“三唑仑”、“维思通”、“安坦”、“安神片”等,用那些毒药来害我。我就去找负责的医生:“你们看到我是健康的来的,体检也都正常,却硬用这些药害我……”没等我说完,那个负责的横插过来:“到这里的病人都说自己没病”,就不理睬我了。家人来看我时,见我好好来的很快被治成了一个有气无力、整日昏沉沉的病人,就去责问医生:“你们给吃什么药了把人搞成这样?”后来医生有些害怕了,不得不减了些药量。但吃药久了,后脑总是麻麻的、头重重的,反应特别迟钝。一天三顿药,每听喊吃药,我的心就紧缩在一起。有一天有个护士背后打小报告,说我没吃药,结果第二天就加大药量惩罚我。
每天下午家属探视时,一般都可随家人走出封闭的大门去散散步,当我家人找负责人提出这一要求时,他们说:“她要真有病就没事了,问题是她没病,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道出了他们的真实思想,封杀了我散步的权利。我整日待在那潮湿阴冷的病房里,只能隔着铁窗缝羡慕的看别人在院子里自由的走动,我由一个受人敬慕的科技工作者被打成了囚犯、精神病者。
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家里的经济难以承受高额医疗、住院费用。家人到处找人想让我出去,问医生,医生说找医务处,医务处说要公安同意才行,基层公安又说要找上级公安,上级又说要报市里,让亲人们到处作揖,后来总算疏通关系离开了那儿。在我离开病房那天,许多人在楼道里送我,都说:“你在这里对我们那么好,我们真舍不得你,你真是个好人啊!”
回家不久,我被劫持到“洗脑班”,在我拒绝写“保证书”后,他们又一次把我强行关入了精神病院。当我再次出现在那些熟悉的医护人员面前时,他们很为我难过,他们已接触了不少大法弟子,都知道修炼人是好人,但敢怒而不敢言。我对他们讲真象,多数医护人员心里很明白,对我说:“我们也不是电视咋说就咋信,我们也在思考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农历新年,那时医院中的病人与医护人员也大多回家与亲人团聚去了,而我却还被关在那儿。那么长时间离开家,家里会是什么样呢?他们是怎样过的年啊?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年初一一早,爱人就匆匆赶到医院来看我,有医生不忍心让我承受那么多痛苦,那期间悄悄给我减了药。
我每天在医院默默背诵师父的《论语》和一些经文,渐渐的也开始炼功。有医生就威胁要给我再打“毒针”、加重药,我没动心,他们奈何不了我。每天查房,医生问我的就是:“怎么样?你写保证了吗?”然后一套大道理,时间久了,全病区的人都知道我是修法轮功的,有的病人被邪恶控制着攻击我,有个人看住我不让我炼功,把我的被子、衣物等全扔到地上;还有一个病人指名道姓的骂我,更有在我睡时冷不防的重重踢我,我不动心,还是坚持打坐发正念。
半年多过去了,医生也烦了,打电话找公安,想帮助我出院,但后来告诉我说:“没办法,公安还是不同意你回家”,他们心里很同情我。不少病人的家属发现我好好的怎么老被关在这个地方,我就乘机给他们讲真象,他们知道后纷纷抱怨说:对法轮功实在太不公平、太不人道了;有的气愤的说:这样做是违反《宪法》的!
我就这样捱着时光,在那儿待得已麻木了,当病人家属带来一束香气四溢的桂花时,原来中秋佳节又到了。去年中秋就没能与家人团聚,这一年多来,从寒冷的冬天到酷热的盛夏,不管刮风下雨、大雪飘飞,家人跟着我受苦,他们几乎天天往精神病院奔波不息,每当我看到爱人拖着病体,腿重得迈不开步子时,我心中十分难受。远道赶来看我的亲人们,看到我关在那里长期不见阳光,脸惨白而消瘦,走出病房时他们都在偷偷的抹眼泪。
有次医生透露可能我有希望出去了,然而一天查房时一位医护人员告诉我:“看来你又出不去了,因为要开‘十六大’了。”我说:“开会与我有什么相干?”但有什么办法呢?就在“十六大”召开的前两天,我发现我被多加了一种药,一问,是“奋乃近”,这样的提防措施实在让人闻所未闻!
我连头带尾关在那里已三个年头,病房里的病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不少病人我都照过三次面了,我旁边的病床上换过几个病人我都记不清了,可我这个不是病人的修炼人却还是被死死的关押在这个地方承受苦难。不少的家属都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都不解的问:“怎么还不让你回家呀?这没病的关在这儿还被逼着吃药,这日子有头还是没头啊!”老百姓都不理解在当今这个时代竟还有这样的情况存在。
医护人员也看不下去了,医生们对我说:“我们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们想办法让你出去。”有医生告诉我说:“我又打电话给公安他们了,这老关在这里算个什么呀,总也不是个事呀!”又过了一段时间告诉我说:“我们领导商量过了,这回他们不让你回去,我们让你回去。”我很感动,连声说:“谢谢!”
终于在师尊的呵护下,在众多有良知与善心的好人的奔走呼吁下,我迈出了这个长期关押我的牢笼。现在仍有不少同修被关押在那个地方遭受各种苦难与折磨,我知道与听说的就有十多人,想想我已经算是个幸运者了。
我自修炼九年来健健康康从没花过医疗费,但我两次关入精神病院遭受迫害,除花去单位数万元医疗费外,自己也花去数万元费用,本已拮据的家庭雪上加霜,背上了沉重的经济债务,家几乎都要塌了。出院时,为了掩盖这见不得人的摧残与迫害,病历、诊断书等有关资料什么都没敢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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