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
6. 同情老人,向中央电视台说真话遭打压
2004年春节后,天津市公安局国保局接到一项特殊任务,由610办公室一队石何队长带领四、五个警察前往河北省石家庄市办案,等他们回来时我看见在审讯室里用手铐吊铐着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后来得知他是叫景占义。之后中央电视台记者来到国保局,据说是来采访景占义,给国际社会看看一个他是怎样悔过的。
那天采访时是在国保局精心策划下进行的,因为我当时就在门外,我听见国保局副局长赵月增对景占义说一定按照他们提供的台词去说可以给他减刑,否则就再加一条叛国罪,判他无期徒刑或秘密枪决。可怜的这位老人在他们的淫威下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上了电视,去无奈的批判法轮功。后来他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就在中央电视台采访的当天,这位记者从采访室出来时正好碰上我,她直接把话筒递到我嘴边,问我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他可能想再编点素材,而让她失望的是,我回答的是“这不是谎言吗!”这个记者听后愣住了,我没理她转身就走了。
谁曾想这个回答给我带来了无比的精神痛苦,这件事过去两天,副局长赵月增找我谈话,问我那天记者采访我,我说的“谎言”是什么意思。我当时就直言不讳的说你为什么要威胁景占义,他拍案而起说我要造反,我深深地知道在那种环境下我是在以卵击石,我就一言不发,他让我想清楚写好检查再工作。
就这样我被关了禁闭,他们把我关在天津市公安局七处看守所(这里有市局禁闭室专门用来禁闭警察的),当我走进禁闭室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彻底绝望了。
那是我第一次被关进禁闭室,也是唯一的一次,那是一间只有10平方米的小屋,没有窗户,高高的屋顶上有一盏24小时不灭的日光灯,在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马桶一直在泛着臭味,在中国北方的天津2月里是非常寒冷的,而在这间禁闭室里没有任何取暖设施,我就是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将近一个月,当我走出这间禁闭室的时候,我的双手双耳都已经被冻坏,手肿得像个馒头耳朵被冻得不停地流脓水。在这30天里我不能给家人打一个电话,我被他们在精神上和肉体上折磨的几近崩溃的边缘。为此我就一言不发,一个认错的字也没写。终于有一天我被稀里糊涂放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低调处理,怕我将来把以前法轮功学员孙缇被打等等一系列丑事说出去。
自从我出来后,我就被安排到了收发室天天就是送报纸送信,干一些杂活,直到出逃出国前。而我的未婚妻也为此事受到极大的精神打击,当他们把我关进禁闭室后,未婚妻和我的母亲、哥哥打电话或到单位都是找不到我,他们告诉她我去外地执行任务去了。当时我身心皆碎,他们不讲事实,欺骗世人,就连他们自己警察的家属都要欺骗,还有什么他们做不到的呢!!!天理何在!
7. 逃出牢笼 向往民主自由
在中国,警察是不允许出国的,要出国得过保密期(在国保部门辞职后需过5年),否则按叛国论处。这样,我办护照成了一个大难题,因为不敢惊动单位。我找到我的朋友把户籍上的工作单位迁到了别的单位,就这样我于2003年1月顺利的到外管处拿到了护照。
2005年2月我终于申请并拿到了澳洲旅游签证,我从签证下来后就开始准备东西,我于2月14日早上九点赶到北京机场,乘当日飞机前往中国深圳机场,晚上6点30分出关前往香港。
在出深圳边防检查时我害怕安检过不去,因为我身上携带的MP3里存有大量关于中央镇压法轮大法的文件,同时打电话告诉家人,如果7点30分我没往家回电话,就意味着我通不过边检,出事了。在提心吊胆中,我带未婚妻登上香港飞往澳洲的航班,于今年2月15日早晨踏上这块充满美丽自由民主的国家的土地。
现在,单位已发现我失踪了,就向我的家人施压,让我回单位,并许诺说回来什么都好办,最恶毒的是他们同样到我未婚妻家中骚扰恐吓。我知道我们不能回去。他们会用极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我们。我给单位的辞职信他们不接受,而是将我开除。他们还威胁我和未婚妻的家人,叫我不要“在海外乱讲话”,否则小心家人。
家里人也不让我往回打电话,因电话被监听了,就连我未婚妻家的电话都被监听了。我只有把电话打到哥哥单位。在电话中,哥哥不谈家中的情况,只是给我报平安。但我知道他们会面临的困难和危险。我为给年迈的母亲、我的全家和未婚妻的全家带来这样的痛苦而内心日夜不安。今天,他们等于失去了亲人。在他们的有生之年,我们还能见面吗?
8. 受《九评》、陈用林感召,决定挺身伸张正义
我清楚中国政府不会轻易放过我和我的家人,但到澳洲来以后,特别是看了《九评共产党》后,我感到他深深打动了我,他里面所写到的一些文章和事例,我在国内有看到的也有没看到的,但作为普通中国老百姓是看不到这些文章的。他所讲的中国的一些黑暗面也好,揭露的都是事实。看了九评之后我就想走出来。
几天前,在墨尔本的“退垮中共,勿忘六四”公众集会上,我得知中国驻澳大利亚领事陈用林公开站出来揭露中共渗透海外的黑幕后,深受鼓舞,我认为陈用林作为一名中共的外交官能作出这样的选择,我为他感到自豪和骄傲。遂决定站出来用实际行动声援陈用林。
这里我想说,中国政府在说谎,谎言来自政府,“新闻”是由政府一手炮制的。然而那一幕幕血淋淋的自杀和杀人的场面,迷惑了世人的头脑和双眼。共产党奉行的是希特勒的“越大的谎言越有人相信,阴谋诡计不会得逞,因为得逞的就不叫阴谋诡计”的逻辑,蒙骗受害的是不知真象的世人。
我庆幸我又找回我的人生坐标,我已认定,对正义的追求,是我永远追求的人生目标。
感谢我的家人和我未婚妻的家人所给我们的勇气与力量。感谢一切帮助我们救过我们的好心人。
(本文连载完毕)
附:2005年6月8日,在接受澳洲各大传媒采访时,郝凤军公开声明退党。以下是他退党声明的全文。
我是郝凤军,今年32岁,曾经在中国大陆天津市公安局610办公室工作。我是199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我现在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市。我郑重宣布退出共产党、共青团、少先队。这些组织从现在起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退个一清二楚。因为我曾经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时候,对中共有很高的期望,但事实上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它现在在中国大陆所实施的是黑暗的统治,是没有人权的制度,所以在此我郑重声明退出共产党及其所有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