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夹们又在倒水冲茶,水流的叮咚声是那么清脆、流畅,流淌出的干洌、滋润的气息象无数只小手牢牢的抓住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喉咙,拽着我跟它们走,可我的另一面却清晰的告诉我“不能去”。
一个警察进来了,“还不吃饭哪!那喝点水吧。”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机械的说着:“你们法轮功讲真善忍,真字怎么写?”
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的意识是否清醒,手脚还能不能动。
(一)
我慢慢的走下床,想想得法前后的身心变化,修炼至今,还有什么能干扰我的正信正念,让我做行尸走肉呢?我写下了“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边写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不断的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呀,好漂亮的字啊!”
我白天在风扇下,晚上就睡在地上,折磨肉体的痛苦、火热的天气,都在往心里钻,咬噬着我的生命。我实在透不过气来,走到屋外,但很快被拖回房间。
在绝食第十一天的中午,他们想给我灌食,在谈判中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可以不看诬蔑大法的录像。第二,可以不写保证。
平静过了二十天,他们没有强迫我看诬蔑大法的录像。
第二十一天的早上,他们又来打开电视,我据理力争,无用。我要到屋外去,拒绝看诬蔑大法的假新闻,他们搬来椅子堵在门口。
我说:“宪法中不是规定信仰自由吗?我们炼功强身健体做好人,提高道德水平,这一点从江泽民到你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只因为我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们才敢下狠手,无所顾及的镇压和迫害。社会上黄、赌、毒、坑蒙拐骗、偷抢杀、黑社会泛滥成灾,你们却只有消极防御,甚至充当黑保护伞,同流合污。一面宣传教育别人遵纪守法,用法律武器维护公民的合法权利,一面却私设监狱,绑架、秘密关押大法弟子,暴力强迫人写保证,不写就无期限关押迫害,直至妥协或者迫害致死。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做已经虚假、阴毒,人性丧失得禽兽不如了吗?如果不关电视,从今天起,我只得又绝食了。”
他们没有关电视。
这一次绝食后难受的感觉,比上次来得更早、更强。我要炼功,看守我的两个包夹叫来了另外三个农民工包夹,没头没脑的用脚尖拳头狠命的打我,腿被他们打的一瘸一拐的,身上到处是红肿的伤痕,头上的栗子包,一年多后都还在。我喊叫,他们就用扫帚杵到我的嘴里。这一次毒打,我不知多少天后,头痛、头昏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因为没喝水,嘴里又苦又臭,根本不敢闭嘴,整个胸部象被盐渍透的带鱼,好象结晶成了大粒大粒的盐粒再也化不开了似的堵在心里。包夹们已经穿上了外套,我还只穿一件T恤衫,皮肤冻的发紫,心里却象着火般又烧又苦。
第十二天时,肚子疼,差一点将大便拉在身上,险些栽倒在厕所里。第十三天,我几乎说不出话了,全身从心里到皮肤都象在燃烧,我象离水濒死的鱼儿,徒劳的张着嘴。坐也坐不住了。
那天下午,黑色的大便拉在了身上。他们说:“给你两个钟头考虑,不吃就从鼻子里灌,那时后悔就晚了。两个钟头后,他们果然来了,问我:“吃不吃?”我说:“不”。他们上来一男一女架着我的胳膊就向楼下跑去,我简直透不过气来,心都快要掉在地上了,我感觉我快要死了。他们把我按到在屋子中央的一张床上,凶神恶煞的问:“最后再问你一声,吃不吃?”我说“不。”
他们几个七手八脚将我的四肢捆成一个大字。他们捆的时候,我说:“你们要遭报应的,我就是要炼法轮功、就是要炼,炼定了。”
他们气喘吁吁的一边捆,一边无知的说:“我们不怕遭报应,我倒要看看谁来报应我,我下无生之门。我下无生之门又怎么样呢?”
他们将管子从我的鼻孔插进去。我恶心的要吐,虽被捆着,但却象背上有弹簧似的,一次次的平地从床上弹起来,大声呕着。偶然睁眼中,我看见一屋子的人走了许多,剩下的人也是满脸惊恐。
(二)
插着管子那边的眼睛在慢慢的流泪,不是因为我伤心而哭泣,是异物管子刺激造成的。每吞咽一次口水都困难的脸要皱成一团才能咽下。一个当官的进来说:“你不吃就不取,反正你又死不了,我们也不怕麻烦,我看整了谁。”
大概两个小时以后,我觉得我的承受能力到了一个极限,我决定停止绝食。他们说:“已经晚了,你想绝就绝、想吃就吃吗?你就是现在答应,也要等到明天中午才给你取。”
就这样被捆成大字到第二天中午才放我。给我插的尿管却死活拔不出来,他们几次出去请教外面的医生才拔出来。尿管上有个结,上面带了很多血。我问“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尿管?”他们说:“怕你挣扎时尿管掉出来。”
绝食绝水停止了,可给身体带来的伤害没有停止。已经是万木萧瑟的深秋了,我一上午就要喝一瓶水,吃饭基本不敢吃菜,吃什么都咸,胸口的一大坨盐总也化不了。包夹见我这样就不给我打水,叫了几次无果后,我说:“自己去打。”他们幸灾乐祸的说:“你都出得了门吗?你还敢下楼吗?”我要到隔壁去倒水,他们不准。在争执中警察来了。
警察说:“我们喂你吃饭的感觉怎么样啊?还好吧!”我说:“很痛苦。这种给人吃饭的方式,感觉好还是不好你们非常清楚,你们让我死了一次。你们以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一个生命,对待一个修炼人,你们要我转化的跟你们一样吗?就凭这一点,我都不能跟你们转化。”
他们每天从上午9点到11点放诬蔑大法和师父的录像。除了中国新年、元旦、恶党国庆各放了三天假、没放录像外,其余的时间都没有停止过。其间他们还三、五成群的来人所谓“帮教”、引诱我转坏。我一一指出他们的荒谬,维护着大法的尊严。他们无计可施,又采取另一种方式逼迫。白天不准我睡觉,晚上不准洗脸洗脚,热天三天洗一次澡,不让我吃饱,不准上厕所,解便在屋子里,我解一次他们骂一次,我只好忍着,一天只解三次。好多次、好多次我都觉得我快要疯掉了。我想“我不能疯,在没有任何公平见证的情况下疯了,他们又会造假新闻说又一个炼法轮功的人炼疯了,这不是有名有姓,有鼻子有眼吗?”我知道那些假新闻是怎么出来的。
我的双眼甚至眉毛都在不由自主的频频跳动,怎么也控制不了。包夹们看着我也流露出惊恐的眼神。
(三)
不法人员们又用另一种方式,妄想通过曲解大法来使我邪悟。他们拿来《转法轮》让我读。
读完第一讲后,我全身慢慢的融化开来,心如天空般博大、空旷,如大地般踏实,如白云般舒卷,沐浴在殊胜的佛光浩荡中。我手臂都不愿动一下,生怕这幸福的感觉一下子没有了。
邪悟者们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诱导着,见我不说话,以为有了什么苗头。我好生奇怪。这么好的法,这么明白的法理,他们怎么要断章取义、歪曲的去发挥?为了在暴力下讨一碗暂时平稳的饭吃,竟那么扭曲自己的人性、失去理智,遗憾哪!
大法弟子被关押、遭受迫害,是共产恶党的不法人员抓进来的,不是自己炼功炼进来的。在镇压法轮功之前,和平修炼的七年间,大法弟子身心一天天健康、道德一天天高尚,亲眼看到亲人朋友炼了好,一亿人中有哪一个人因炼法轮功炼进了监狱的?如果不是江泽民、共产恶党容不下法轮功,将修炼人抓进牢狱迫害,我们怎么会进监狱?除中国外,全世界现在有几十个国家无数个炼功点,不计其数人修炼法轮功,谁被抓进监狱了?相反却都是好人中的好人。全世界大法洪传的真象,恶党为什么不敢让中国民众知道,千方百计掩盖,因为它们怕,怕谎言被戳穿!
后来不法人员见我并没有如他们所愿“转化”,连一遍书都没让我看完,就不给我看了。
洗脑班里由两个包夹看守一个大法弟子,共三个人一个房间。窗户被横竖的铁栏杆拦成了三、四寸见方的小块,能推开的窗户只有一点点,其余的都做成死的。平时不准出房间,走廊和洗漱间都有监控摄像头。洗澡间门上的锁和隔断门闩都被取走了,完全没有隐私,极其私人的时候,也在他们的监控之下。上厕所要打报告,包夹还要去查看一下有没有另外炼法轮功的,没有才让去。三餐饭由包夹打,基本上都是黑黢黢的大锅素菜。有时有肉也是黑黢黢的陈菜,弄的我经常拉肚子。半年左右,我的牙齿松动了两颗,十个指甲象鱼鳞般翘起,挂衣服、挂头发。舌头、口腔溃疡,视力也急剧下降。每天放录像的声音震耳欲聋,连胸膛都能感到声音的震动,耳朵像进了水一样,听着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恶人们还挖苦我说:“你在这儿吃的好、住的好,不想走了。”
从镇压开始,我就经常被反复在拘留所关押,一关就是半年,没有任何理由,仅仅因为警察问一声“你还炼不炼?”回答一声“要炼”就关。半月期满以后再问一声“还炼不炼?”还炼又继续关,有时上午放出去,下午又被抓进来。拘留所每餐给的饭量极少,还是半生不熟的。监室里没有水龙头,也没有洗衣服的地方,洗衣服只有在便槽里接水,洗澡也只能用毛巾在便槽里蘸水擦一擦。二十平方米左右的屋子里,包括厕所在内,却要关押十六、七个人。有时人太多睡不下,我们炼法轮功的只好轮流睡,将地方让给其他杂案人员。房间里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才有两个枕头大小的窗户。尤其是夏天,经常停水,人又多,大小便常将便池都塞满了,一堆就是半天,房间里的龌龊可想而知。那时,我常常告诫自己要坚强、别崩溃。
洗脑班要我戴所谓的“学员证”,我学的是大法、真善忍,怎么会去戴镇压大法的邪恶的洗脑班学员证呢?说什么我也不戴。十来个人涌进我的监室,气势汹汹的说:“不戴就不给饭吃。”随后两天没有给我饭吃。
(四)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天,楼下坐了很多人,包夹将我拉到窗前,恐吓诱骗的指着人群说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叫什么名字、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叫什么名字,现在他们都写了保证要走了,看你还要呆多久呢?这也不是久留之地,再不写就要上山劳改了。
第二天,来了三个警察说:“怎么样啊?看见别人走有什么想法吗?”我说:“当然有想法啦,我很难过,真善忍在这块土地上容不下,非要逼迫转坏,这是两届政府的耻辱啊,是全中国人民的悲哀。他们如果在家里,一个也‘转化’不了,无论如何也‘转化’不了,只有被强行绑架、非法抓捕、非法关押起来,实施各种高压、恐吓才会转化丧失良知的。这是你们践踏人权、践踏法律、暴力强迫人洗脑的大展示。现今,社会道德的败坏、社会治安的混乱还不够吗?镇压真善忍只能让这个社会雪上加霜、断送自己的未来。”
不法人员们胡说师父到国外传播法轮功是“卖国”。我表示:只有国家领导人才有可能卖国,一个平民百姓拿什么去卖?我还反问他们:“去过外国的人有多少,都是卖国吗?白求恩到中国来干什么,他也是卖国卖到这里来的吗?”“那引进来的外资企业、合资企业、引进来的资本家,是来卖国吗?在国外的中资机构是去卖国吗?”“好人在这块土地上呆不住,呆下来要被关进监狱、要被强制洗脑,这件事传遍全世界,并不是你们的光彩。”
还有警察常说我们参与政治,镇压法轮功是镇压政治组织。如果说参与政治就等于犯罪,全国所有参与政治的组织和团体,是否都应该取缔呢?江××鼓吹的所谓“三讲”还说“讲政治”,江××最应该被关押。××党几十年向人民灌输的首要一条就是所谓的“提高政治觉悟”什么时候法律又规定了中国人不准参与政治了?恶党几十年的暴力统治使中国人的思想都扭曲了,不敢不“讲政治”,而又把参与政治等同于犯罪。
当然,我们修炼人不参与政治,师父叫我们不参与政治,修炼人不追求人世间的名利和权力,我们的目标是升华到超出人世间的高境界中去。在不公正的对待中,在遭受残酷的迫害中,告诉人们事实的真象,这决不是参与政治。
我的工作单位的领导来了,说:“你必须转化,害得我们花了好多钱,你的那点工资,啥时候才能填补上来?”将我抓来坐牢,还要我自己出钱,古今中外找不到那么邪恶的事情。我去北京上访时,抓我的警察坐飞机的钱也是从我的工资里扣的。在市政府驻京办事处被非法关押时,我们炼功,将办事处的里里外外全部打扫的干干净净。他们就乱打乱踢,还强迫我们平伸手臂高抬腿罚站两个小时。有一个同修被他们双手上抬反铐在身后的柱子上一个小时,放下来时,双臂拉长的几乎接近膝盖,完全不能动弹,却不送他上医院,仍然和我们关在一起。
单位领导叫包夹出去,房间里只留下我和他。他双眼逼视着我,双脚叉开、双手叉在腰上,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话来:“你到底转不转?你转不转?”我说:“不”,话刚落音,一阵拳头没头没脸的向我打来。我大叫:“打死人了!”却没有任何人理睬。等他打够了,喘息定了,才开门叫包夹进来将我扶起,继续骂了一阵才悻悻而去。我是被他们自己一群十来个人将我家的门踢坏了闯进来,强行将我绑架至此的。
这招不行又换一招,对我说,我以前的确生活困难,我若对当地政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他们和当地政府联系,尽量给我解决。我知道他们是变换一种方式,欺骗我写保证。
我已退了休,〔独身一人〕单位分给我一间8个平方米左右,又黑又潮、没有厨房、煤气,也没有卫生间,霉气熏人的小平房。从二千年起,单位上就没有发给我一分钱工资〔我的退休工资230元〕,我也没再买过一件衣服。他们害怕我去北京,将我赶去与亲属同住。
我为企业劳动了一辈子,到头来却一无所有。当开始停发我工资的时候,我由区上找到市上、找到信访办反映情况,却无一例外的将我拒之门外,一听说我是炼法轮功的被扣发工资,个个都表现出惧怕,没人敢给法轮功以同情和帮助,没人敢为法轮功伸张正义。当时,正是邪恶疯狂镇压法轮功最厉害的二千年,全社会在这个问题上几乎都成了哑巴,因为人人都害怕被株连。现在他们立马就可以给我解决的近在眼前的洗澡问题、上厕所问题都没有给我解决,怎么可能为我去找地方政府给我“施恩”呢?听过他们太多的谎言了。
因为对我的关押是非法的,我说:“我要回去”。他们问:“还有呢?”“我要洗澡。”“还有呢”“没有了”。他们没再说什么,走了。
(五)
天渐渐热起来,已到夏至了,包夹们可以到走廊上去乘凉。我们大法弟子仍然被关在屋里,因为我不肯戴胸卡,吃不到粥和汤〔尽管是素汤〕,也不准洗澡。我一边忍着,一边提出正当要求,但恶人们根本不理。
有一天,实在难以忍受,我抓住窗户上的铁栅栏向楼下大声呼喊:“法轮大法好!法轮大法是宇宙大法!要人权、反迫害!”我看见远处的行人诧异的向这边观望,我想他们一定听到我惊天动地的呼喊了。
包夹气急败坏的冲过来对我乱抓乱踢,抓破的皮肤火辣辣的痛。他们拼命的想将我从窗户边拖开,我死死抓住铁栅栏不松手。于是,他们拿来毛巾被蒙住我的头,使劲往后拽,我敌不过两个人的力量,被他们扑倒在床上,一个包夹骑在我身上大骂。这时,三个警察带着一帮别的监室的包夹冲进来,对我又是一阵狂轰滥炸般辱骂,骂够了才悻悻的离去。
第二天,长达三个多月的严管结束了,我可以在每天下午洗澡,可以去厕所解便了。
(六)
寒来暑往,我在洗脑班中已被非法关押了一年多了。电视光纤出故障的时候,过年的时候,常放一些低级的、垃圾文化的录象片,内容除了暴力、黑社会,便是一些男盗女娼的东西,低俗得可怕。一个包夹闲来无事,去借一些杂志来打发时间,他自己都说:“好想吐啊!我都是一贯看歪录像的人了,没想到还有那么令人恶心的。”他看一会儿,歇一会儿,都不能连续的看下去。警察对法轮功学员说:“你们就是看三级片我们都不管、不抓,看法轮功的东西我们就抓。”恶党人员整个一个道德败坏、人性沦丧、良知泯灭了!
如果不是师父传“真善忍”大法,人类真的是正邪不分、是非不明、做人的道德标准都迷失了,真的是病入膏肓了。明白了真象的修炼人,怎么还能放弃大法呢?这是生命得救、人性回归、宇宙得以生存的唯一希望啊!就是付出生命,我也要维护的。我更加明白,师父在这十恶毒世传大法,为什么那么艰难哪!
我工作单位的领导又来了,我问他:“你说这儿象不象白公馆、渣滓洞?如果日后这里作为践踏生命、践踏人权的秘密监狱博物馆,你有何感想?”
我终于可以走出这座院子了。这里的恶人们常恐吓称:“没人能不转化走出这里,都得给他换个颜色。”有些大法弟子因不向邪恶妥协,被迫害致死、致疯。
(七)
不法人员们没有让我回家。车子开了大半个钟头,又来到一个偏僻处,一座孤零零的大楼前,将我秘密关押在了楼里。这栋大楼整个用编织带包裹起来,外观看上去象是正在施工的工地,但却没有脚手架,没有人迹。看守我的人共有七个,一人做饭。整栋大楼阴森、幽暗,死一样的沉寂,和电视片里绑匪绑架人质一模一样。
没有电视机,也不放攻击大法的录像了。每餐只有不到一两米的饭,四、五片菜叶。那些人瞪着眼睛凶我说:“你的声音大,你的中气足,共产党不给你饭吃,看你嗓门还大不大!”他们不准我躺下,强迫我坐着,说是:“想你们法轮功的事”。上厕所、洗漱要向包夹请示,得到同意后才能去。
我不能让他们套在我脖子上的绳子越收越紧,给我及后来的功友留下什么规矩。我就是要走出去,其中三个人又拉又推的将我拖进屋,另外两个人将我抱住,一个人手拿皮鞋,抡圆了胳臂,劈头盖脸的向我打来。我大呼:“共产党打死人啦!”
空旷深处,没人能听到我的呼声,直到皮鞋打烂了,他们才停手。
我被打倒在地,如同死去一般。这些人也是父母生养、吃五谷杂粮生长的血肉之躯吗?怎么心肠竟如蛇蝎般歹毒呢?就因为我不愿转化、不愿放弃修炼大法,他们就要用生不如死的方式,折磨我致疯、致残、致死?
又过了几天,先前关押我的洗脑班的人假惺惺的来看我,表现出出乎意料般的“亲热”。他们说:“还是我们才对你好,如果在那边就写了保证,何必到这边来受苦呢。”他们大言不惭的承认以受罪、折磨的方式达到洗脑转化才是目的。
他们见我无动于衷,气急败坏的说:“你们这样有什么好?……”
对大法的信念已进入我生命的最深处,无论我生命的表层走到那里,心底的信念与我的生命同在。我说:“宇宙的根本大法就是真善忍。人类社会也是大法开创的一层物质。我们维护这个理,就是维护民族的利益,维护生命存在的根本,其中也包括你们所有的人及其你们的子孙后代。如果对大法,对真善忍宇宙法理都不要了,都镇压了,那人类社会还有什么规矩、道理可言呢?人类生存的空间将何以存在呢?面对残暴的镇压,面对非人的折磨,我们用生命维护大法,我们的慈悲还不够大吗?”
我看到他们脸上压抑不住的钦佩。两辆车的人无可奈何的退潮而去。
(八)
又是死一样的沉寂。我在床上也如死一样的悄无声息。但身体内五脏六腑却如同炸开来一样,撕裂般痛苦,喉咙里象似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般的令人窒息。我感觉都快要崩溃了。我不能让死神这样肆无忌惮的吞噬我的生命,我也不能让这迫害无休止的进行,我要见他们的领导。
我说:“法律不是规定执法应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吗?我没有任何犯罪行为,你们也没有任何法律依据,为什么不用法律规定来对待我?从我进洗脑班到转移至这边的小号,无论进出,都没有填过一张表格,没有给过我一张证明、手续,这样不明不白、无期限长期关押、限制人身自由,关押场所又遮掩的如此严密,看押我的人又都是社会上的闲杂人员而并非执法人员,所有这一切不都像黑社会绑架人质一样吗?只不过那些绑匪;勒索的是钱财,你们勒索我的思想,让我转化写保证,其性质不是一样吗?
电视上曾报导过一个案例,绑匪绑架了一个小孩,第二天,这个小孩自己回来了,他并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也就是说还没有给这个小孩造成任何身心伤害,但那个绑匪却被判处徒刑十年,因为这种罪最低量刑是十年。那么我被绑架时间长达一年多,遭受这么多的身心伤害,该用什么来量刑?该用什么来赔偿呢?钱已经无法衡量了,到时候可能要用命来偿还了!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
再说,你们这种集人类古今之大全的折磨手段,高压精神威逼,尤其是无止境的关黑屋小号,一般人有一个星期都会精神崩溃,精神失常,我已经被关黑屋小号一个多月了,这就是刑讯逼供,用非人道的酷刑手段强迫人改变思想,逼迫人承认莫须有的罪名。这是对法律和人权的践踏。而且,你们对外大肆的宣扬公开、公平、公正,却将我关押在隐藏的那么严密的暗处,并且一再恐吓说,以后不准给外面的人讲这里面的事情,何来的公开、公平、公正呢?你们也知道你们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你们不觉得新闻媒体天天高喊的以法治国、以德治国、和谐社会是多么的虚伪吗?
你们以为将迫害法轮功的真象隐藏起来,把大法弟子绑架进洗脑班,不整怕了、不整服了、不整哑了、不整死了就永不放出去,就将你们的罪恶掩盖住了吗?就可以欺骗全中国的老百姓了吗?全中国、全世界各个阶层、到处都有大法弟子,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了解大法弟子,你们以为新闻媒体上,只能听到一边倒的、一言堂的声音就能掩盖事实的真象?难道大家心里就不会问一个为什么?就那么好蒙骗吗?
我告诉他们:“别做江氏殉葬品,别再愚昧的跟着他们往地狱里走。”我要求他们立即放我走。我宣布:“明天就要绝食,直到你们释放我为止。”
包夹说:“你不要绝食,整到你自己。我去汇报一下,这事我做不了主。”
第二天,没有回音。我开始绝食绝水。包夹整天在旁边恐吓我说:“又不是不知道灌食的滋味,活的不耐烦了。”
我感觉外面好象整天都在沙沙的下着雨,空气中却没有雨天的湿润,只有雨天的阴冷。举目是黑色的墙壁、灰暗的空间、包夹们铁青的脸色以及不绝于耳的咒骂……。我觉得我的精神承受能力已经到了一个极限,我额上的青筋在跳、脖子上的筋也在跳,眼皮也在跳,心也象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皮肤也象快要迸裂似的。我觉得我快要疯了。我想起了苏武,他在冰天雪地里牧羊二十五年后才回到中原,我想起了司马迁、想起了屈原……。作为一个常人活在人世上,就是苦、就是难,苦海无边哪。我感谢师父,在悠远的历史长河中,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我。孜孜不倦的、一点一滴的、由浅入深的告诉我宇宙的真理,启迪我人生的真谛,教会我怎样做人,怎样做一个修炼人……,此乃人生之大幸也!
绝食第五天,我工作单位的领导又来了,他说:“吃不吃?不吃就要灌,上下插上管子,全套都给你弄上,还怕把你伺候不好?”
我珍惜自己的生命,决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生命。面对邪恶无度的摧残,我的决心也下定了:“死也不放弃大法”。
后来才知道,从那一个多月后,我又回到了我久别的,简陋灰暗、霉味依旧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