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大连法轮功学员薛新凯因为修炼法轮功从今年三月二十一日起被非法关押,至今已经半年了。
这半年中,原本好端端的家被折腾的乱七八糟、妻离子散;未来的公公和患有心脏病的婆婆被迫流离失所,跟家里都没有联系;家中只剩尚未结婚的妹妹,一边要独自照顾八十四岁患有脑血栓后遗症的奶奶,一边还牵挂着下落不明的妈妈和被非法关押的哥哥,还要面对警察的骚扰以及他们对妈妈下落的追问……
这半年来我慢慢发现:心痛也会成为一种习惯;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也会成为一种奢侈。
我们原本定在五月份结婚,那些天正在装修新房,三月二十一日是事先定好的去选婚纱照片的日子,可一大早警察就把正在装修的婆婆从新房绑架,然后一大群警察拿着婆婆的钥匙破门而入,抓走了新凯。他们十几双皮鞋就那么踩在木地板和地毯上,把家里翻的乱七八糟,连八十四岁的奶奶手中的一万六千元钱也一起被拿走。这样的镜头,我只是在电视中描述土匪打劫的影片中才见过。
当婆婆被带回来看到了家里的一片狼藉时,曾问带头的国保大队长:“门口就有拖鞋,你们就这么穿着皮鞋糟蹋楼上楼下的地板和地毯,你们的家是家,别人的家就不是家吗?”问的国保队长无言以对。
当时我抱着新凯不让他们带他走,一个警察对我说:“别这样,你这样也没有用。”我回问他:“如果你被无辜绑架了,你妻子不会站出来保护你,替你说句话吗?”他低下头没回答我,我能体会到他心中闪动的人性和良知。
那一刻开始,我就有了这样的疑问:这些警察也都有善良的本性和普通人的感情,为什么会在某一刻抛开自己的本性而去违背“成人之美”的古训,充当一个连自己也不喜欢的角色?我们之间本没有任何个人恩怨,我们炼我们的功,他们做他们的警察,这本该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怎么就会出现不和谐的交叉点呢?到底是谁造成的这一切?
一个被迫参与迫害的警察曾跟我婆婆说:“我们都知道法轮功好,可这是命令,要想保饭碗哪敢不执行?”要保饭碗竟然需要违背自己的良心,这是什么世道?而这又是谁造成的?
法轮功的情况,现在大多数人都知道真相了,常听到善良的朋友说这样的话:“我们知道法轮功好,可‘上面’不让炼就别炼了。”这是我不能理解的逻辑:为什么好的却要被禁止?这本身不就说明“上面”的政策不合理吗?另外,选择一个自己身心受益、又不伤害任何人的信仰或健身方式,这种天经地义的权利又为什么要在强权之下放弃?中华自古被人称道的民族精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为什么会在今天被抛弃,而去选择“明哲保身”?如果全社会都以“强权”为“王法”,而抛弃正常的衡量是非善恶的标准,那这个社会还会有正义和善良吗?
还有人说:“既然法轮功好,你们就偷偷炼,别跟别人说。”为什么好却不允许公开?这不是强盗逻辑吗?就象一个例子中说的,你的钱包被小偷偷了,你向小偷追讨钱包时却被小偷捅了一刀,于是有人指责你:如果你不去追讨钱包怎么会被捅刀子?──所有人都会觉的这个逻辑说不通,该被指责的是小偷,被偷的怎么会因为卫护自己的权利而被指责呢?
可目前在法轮功问题上就是这样的。七年来,法轮功学员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依法上访也好,还是发传单也好,都是为了澄清谎言而讲真相,所讲的一切也不过就是“法轮大法好”、“法轮功是被迫害的”、“共产党为什么要迫害法轮功”,是为了让那些被谎言毒害的人明白真相,从而消除对佛法的仇视而让自己在佛法面前有一个好的未来。可竟然因此被关、被劳教判刑甚至迫害致死、活体摘取器官,就会有人说:你们如果偷偷的炼,不说话不就不被迫害了吗?
在过去还有“杨三姐喊冤”这样的佳话,杨三姐都没有因为喊句“冤枉”而被抓起来,那为什么今天就不允许法轮功学员说句真话?比起铺天盖地的媒体对法轮功的诬蔑造谣的“州官放火”行为,法轮功学员讲真相不也仅仅是“百姓点灯”吗?
他们对薛新凯迫害的理由是所谓的“传单”,古今中外都没听说过用传单定罪的法律。传单不就是一种说话方式吗?而传单上又没有一句假话,没有对任何人的伤害,这怎么能说“违法”呢?如此害怕真话的传播,不恰恰说明了这种打压的不合法性吗?
一个海外媒体在了解了法轮功学员因坚持信仰“真善忍”而饱受迫害的事实之后,发出这样的感叹:“追求美好的代价不应如此沉重”。
法轮功学员只是想按照“真善忍”的原则做好人,却为什么遭受如此迫害?如果这个社会连“真善忍”都容不下,这个社会崇尚的是什么?这样的社会还有希望吗?
这场对法轮功的迫害,受害的何止一亿人:将近一亿的法轮功学员和家属是最直接的受害者;那些参与迫害的警察和官员迟早会象纳粹份子和文革造反派一样最终被清算,而且就在参与迫害期间,就有众多人因迫害善良、与佛法为敌而遭到恶报,甚至累及家人,成为这场迫害的最大受害者;还有那些被谎言毒害的人,也会受到伤害。
“窦娥冤”那段历史不就说明这个问题了吗?眼看着窦娥被冤杀而不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的颍州百姓,在窦娥冤死之前发下的三誓之一“三年大旱”应验了之后,都遭到了大旱三年、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的天理报应。这足以说明,对迫害的沉默就是纵容、就是协同犯罪,同样会被神佛记上一笔“善恶不辨”、“见死不救”、为“明哲保身”而充当帮凶的大罪,同样会不同程度的受到伤害。
这场迫害的受害者是全社会的所有人。
不过,这场迫害持续的七年中,有一个现象也是显而易见的,越来越多的人在从心里反感这场劳民伤财、违背天理的迫害;越来越多的人在从心理上抛弃这场迫害的始作俑者;越来越多的人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对无辜受害的法轮功学员施以各种方式的援助;也有越来越多的警察在从心理和行动上抵制这场迫害,为自己的未来留后路。抄家那天,那些警察“不情愿”、“被迫”执行命令的表现就是信号,一千三百万退党大潮就是这场迫害难以维系的最集中体现。
经过这场魔难,我对幸福的理解变的非常简单了:一家人能平静的生活就是幸福了。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曾经觉的一切都遥遥无期,幸福更是摸不到边的虚幻,可我现在不是那样的感觉了──那些参与迫害的警察本身就是不情愿的;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谴责对法轮功的邪恶政策和那些“执行上面命令”参与迫害的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人心所向就是天意的反映,天意如此,这不就是希望吗?窦娥一人之冤尚能感天动地,我不相信这千千万万人的千古奇冤不会引来上天惊雷的回应。
常常想起九九年迫害法轮功之前的大连的早晨,很多公园、广场、路边都有炼法轮功的人群,构成了一幅现代都市与传统文化水乳交融、物质追求与精神追求交相呼应的和谐画面,为这个忙碌、喧嚣的现代都市增添了不少品味。常有朋友羡慕的说:修身养性,多好啊,等我有时间了,我也要跟你们一起炼,在精神上追求追求……善良人都有着同样的疑问:是谁破坏了这种和谐?为什么要破坏这种和谐?
现实中的和谐被打碎了,可我心中的希望仍没有破碎,因此我甚至不愿意知道是具体哪个人打碎了我平静的生活,不愿意在心里对任何一个人有哪怕一点点的仇恨,我觉的他们也都是这场迫害的受害者。我更愿意相信每个人都很善良,更愿意相信他们的所为都是这个错误政策之下不得已的举动,更愿意让那些警察有机会了解更多真相,能从这场迫害中摆脱出来,给自己和家人选择一个美好的未来。因为我相信,我内心深处对他们和他们家人的祝福也是我心中希望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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