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师旷鼓琴,通乎神明。“玉羊,白鹊翱翔,坠投。”按古人说法,以五羊白鹊为“玉音协和,声教昌明”的瑞征,师旷能赢得此誉,足见其技艺不凡。师旷音乐知识非常丰富,他不仅擅长弹琴,还通晓南北方的民歌和乐器调律,并善用琴声表现自然界的音响,描绘飞鸟飞行的优美姿态和鸣叫。
师旷虽为乐官,但他不同于一般乐工,他认为音乐是通过各地风谣的交流传播德行的,应该使音乐传播的教化无处不到,使德行传播得既广且远,用诗来咏唱它,用礼来节制它,才能使远近各处无不归化。师旷对音乐的体悟同样体现在其对政治的见解,师旷曾向晋国国君提出了许多治国主张,有一次,晋平公感叹师旷生来就眼瞎,饱受昏暗之苦,师旷则言天下有五种昏暗,其一是君王不知臣子行贿博名,百姓受冤无处伸;其二是君王用人不当;其三是君王不辨贤愚;其四是君主穷兵黩武;其五是君王不知民计安生。
当卫献公因暴虐而被国人赶跑时,晋悼公认为民众太过份,师旷则认为,百姓是国家之本,同国君一样,都是上天的子民。国君的主要责任是代天养民,而决不能“肆于民上,以从其淫”,否则,便是“弃天地之性”。至于如何对待使“百姓绝望”的君主,师旷曰:“夫君,神之主而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匮神乏祀,百姓绝望,社稷无主,将安用之,弗去何为。”就是说可以赶走那些残暴的国君。晋悼公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又问起治国之道,师旷答:“惟仁义为奉。”简言之为“仁义”二字。
政治上,师旷主张为政清明,德法并重。国君应“清净无为”,“务在博爱”,同时,还应借助法令来维护统治,“法令不行”,则“吏民不正”。在用人方面,他主张对德才兼备者应委以国家重任。如果“忠臣不用,用臣不忠,下才处高,不肖临贤”,就会埋下乱政的隐患。经济上,师旷主张富国强民,民富才能政平。“空虚府库”将导致“国贫民罢,上下不和”的局面。统治方法上,师旷主张“广开耳目,以察民情”,使百姓冤屈有处申诉。
他还提出“不固溺于流俗,不拘系于左右”的积极主张。认为国君应“廓然远见,卓然独立”这样才能避免失误,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师旷的治国宏论是他政治理想的反映,其见地精辟之至。悼、平二世,君主贤明,政平民阜,能重振文襄霸业,师旷起了很大作用。师旷还随平公多次出征讨伐,并曾代表晋国出使周朝。鲁季武子说:“晋有赵孟以为大夫,有伯瑕以为佐,有史赵、师旷而咨度焉,有叔向、女齐以师保其君,其朝多君子,其庸可媮乎!”明示师旷可与赵孟、叔向等著名政治家齐名。
齐国当时很强盛,齐景公也曾向师旷问政,师旷提出“君必惠民”的主张。
师旷禀性刚烈,正道直行,他娴于辞令,却从不趋炎附势,具有不畏权势的正直品格。晋平公晚年,骄泰奢侈,贪欲无足,师旷多次力谏。
一次,晋平公同群臣饮酒时喟然长叹,“莫乐为人君,惟其言莫之违”。师旷侍坐于旁,认为这不象“君人者”所言,竟操琴向平公撞去。没有仗义死节的气概,何以敢如此“犯君”。平公晚年,宫室滋侈,大兴土木,愈加荒淫无道,晋国霸业日衰,以致“民闻公命,如逃寇仇”。在晋平公淫奢无度之时,师旷仍敢犯颜直谏,确实需要些勇气。《说苑》载,平公三次出门打猎,自认为有“霸王之主出”的祥兆,而师旷则认为,这是在自欺欺人。晋平公恼怒异常,“异日,置酒祁之台,使郎中马章布蒺藜于阶上”,唤师旷解履拾阶而上,师旷忍着痛,仰天长叹。从肉中生出虫子要吃肉,水中生出蠢虫要蚀木。假如自己要与奴仆为伍,那是自找倒霉。庙堂之上,绝不是生蒺藜的地方。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形,他预言:“君将死也。”由于师旷守上不阿的高尚品格和对百姓疾苦的体察和悲悯,师旷在当时深受诸侯及民众敬重。
中国古人讲“天人合一”,师旷在艺术上的杰出造诣和政治上的清明主张和其“穷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修为是有直接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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