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沙坪坝白鹤岭的这家看守所可以说是人满为患,等候探监的家属亲友排着长龙。上午我们去时快到十一点了,看守所不予登记了。也许是重庆正在“打黑”,家属不能送食品给被拘押者,可以给他们送钱,但看守所不会给回执,只给在押人员的签字让家属看。听说家属和在押人员可以在看守所食堂共进午餐,但那饭菜比街上要贵一倍。我们本来预定要吃这饭的,但没有赶上趟。
登记时我老婆拜托办事人员关照一下雷先生,并给雷先生送上二百元。办事员打着哈哈,表示答应。我们被安排在第七批。
接着就是等候。每批只准见面十分钟,这时正是第四批。我转到接见室,是一间龌龊的房间,大概五、六个平方米,根本不象电视上演的那样宽敞明亮干净,龌龊之极,好象从没有打扫过。空气恶臭。
一面墙上,有大约三米长一米半高的窗户,无玻璃,外面里面各有一层铁丝网,铁丝网中间又是一道铁栅栏。就用这个将在押人员和家属隔开。
我想最初也许是一对一的见面。但是在押人员越来越多,今天是一次出来七个,而探监者则有二三十个。小小的空间,可想情景如何。
在押人员多半是年轻人,我看他们的表情,大都是笑嘻嘻的,好象坐牢无所谓。他们隔着三道防护网栏,谈笑风生,嘻嘻哈哈。当然也有郁闷的。这些人究竟是什么罪?不得而知,应该是刑事犯吧?
接见室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为了让对方听清楚,每个人都大喊着说话,于是别的人更加喊叫以压过其他人的声音。劣等烟草味弥漫室内。
我不善与人交谈,反正听得的情况是,在押人员只要有钱,日子还是不错。狱方规定在押人员生活费为六百元,雷先生的妻子李卫群(也是法轮功修炼者)每月就交这个数。
据说没有人管的人每月就靠政府的一百一十元拨款维持,这里面还要扣除水电费和床位费。这就是说,这些没有家人支持的人员,真不敢想他们每天吃些什么。
该到我们探视了,我妻子和雷先生的十四岁的女儿早就抢占了边角,我和雷的两个妹妹挤过去,眼睛盯着里面的门。雷先生出来了,他高度近视,一只眼睛是没有视力的。我们都很高兴,因为我觉得他的精神很好,气色不错。
他告诉我们,里面就是他年纪最大,管教人员不派他干活,他每天下棋。他经常问那些人:镇压法轮功能不能经得起历史检验?他们也不回答。
我妻子把李卫群的话说给他,请他不要操心,房子正在装修,尽管街道办事处社区有恶人歧视她们母女,事事刁难,但她不怕。等他回来,就住新房子。
女儿巧巧向爸爸说了自己的学习情况,雷先生叮嘱她好好学习英语。雷先生的两个妹妹也谈了审判书的问题。
雷先生对巧巧说:你的妈妈是一位优秀的女人,很了不起。一定要好好对待妈妈。
我看看接见室里其他的人,大家各说各话,在押人员那里面乱糟糟的,随便进进出出,不知是在押人员还是狱卒,好象没有人管。不过一会儿时间到,里面有人催在押人员离开,第八批接见的人来了。
出来以后,看见还有很多排队登记接见的人。我妻子去向登记人员表示感谢并再次请他们关照雷正夏先生,他是老人又是残疾人,只因信仰被关进来。那人似笑非笑地说,你看我们关照到位不到位嘛?
从雷老师说的和管教人员表现的,我可以得出结论,镇压不得人心,连监狱里的管教人员也反感镇压。只是“六一零”(江泽民为迫害法轮功成立的非法组织,凌驾于公、检、法之上)一意孤行,才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