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警察侵吞厂家物品
我是二零零七年十一月份下到一大队的,正赶上弹棉车间十二月一日起开始加工军大衣四万五千件。因为是给部队加工的,所以当时来的棉花是一等棉。一大队的警察们也看上了这些好棉花,从管教大队长,如张春光到值班队长,如孙美,还有其他队长等,只要她们值夜班,就叫普教给她们加工家用棉被、褥子、坐垫、沙发靠背、枕头等;这样这些普教本身的活就得由别的普教来干。加工好后让“带工”,也就是警察指派管理普教生产的普教,用大编织袋装好,表面上看不出来是什么,再由警察拿走。
警察盗走这些棉花,再用垃圾棉来替代。这些垃圾棉花都是积存了很长时间,夹杂着木屑、垃圾和尘土的黑色棉花。警察指使普教把垃圾棉和好棉花混合在一起,再放到弹棉机上弹。弹棉车间的环境之所以那么恶劣,跟垃圾棉有直接关系。垃圾棉弹起来之后,尘土飞扬,眼前雾蒙蒙的,弹起的灰尘都迷眼,戴双层口罩鼻孔都是黑黑的,手指、指甲缝也是黑的,喝水的时候,打开瓶盖都得赶快盖上,否则灰尘就落进去了,上厕所时内裤上都是黑棉花屑。尽管脏成这样,连洗手的水都没有。有时,普教就用这样的脏手直接拿东西吃。
警察除了用垃圾棉替代好棉花外,还用以前干活厂家剩下来的,也是积存很长时间的杂线干暗线活(每批活线的颜色不同,所以积存的线五颜六色),明线活还是使用厂家提供的好线。衣服表面能看到的线叫明线,衣服里面的叫暗线。省下来的好线,警察用来干私活。
等到厂家来检查时,警察就立即把垃圾棉花和杂线藏起来,检查完之后再换上。因为弹棉车间地方窄,加工的量又大,所以加工出来的半成品都堆在地上踩来踩去。这时,警察就让普教把半成品都搬到案板上,把地面打扫干净,制造假相。
二、警察漠视生命
由于劳动强度大,普教得拼命快速干活,有时候一不小心,缝纫机针头就把手指穿透了。我亲眼看到一个普教叫古力,20岁,干活时针头穿透指甲,从手指肚露出来。警察知道后,很轻松地说“把针头拔出来,浇点机器油就好了。”古力浇完机器油,用布条把手指缠起来,马上继续干活,干活时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还有一个叫陈欣的普教,针头断在指甲里一小截,她因为怕疼不敢去医院取,就带着断针头干活,导致手指感染、红肿,就这样,警察也没让她休息一天。这样的事情在弹棉车间时有发生。
弹棉车间的弹棉大机器带有危险性,因为弹棉机打出的火花落到棉絮上很容易失火,加之机器非常陈旧(我看到出厂日期是1956年),需要技术人员专门看管。以前都是马三家的工人看管,后因人员缩减,警察为了省钱,竟然让一个对此什么都不懂的普教看管。
2008年1月2日,有一台陈旧的缝纫机的脚踏板的电线裸露,打出的火花落在棉絮上,一下子火就着起来了,烧了近十件半成品衣服。火扑灭后,队长说,谁机器出事,谁包赔损失。后来,院部查明是电线裸露造成的,这个事情才不了了之了。事情过后,队长说,以后如果再着火,谁也不准往外跑,把门窗关上救火,否则有风,会加大火势。又交代四防(警察指派的管理普教的普教),出现这种情况,把车间大门从里面锁上。
农历新年后,因半成品衣服摆放不合理,又引起一次更大的火灾,瞬时车间浓烟滚滚,一个普教抱着一堆着火的衣服冲出车间,整个车间的人都来扑火,这时才发现摆放的消火栓的栓都锈死了,一个也用不了,而每个消火栓上都有责任人的名字。终于,大家用水把火扑灭了。这时,车间浓烟滚滚,呛得人气都上不来,睁不开眼。
这次着火烧了不少衣服,警察为省钱,让大家把没完全烧毁的衣服拿到号里拆,把他们认为还能用的拆下来继续用。法轮功学员黄桂芬抵制加班,被主管生产的大队长周谦打得在地上直滚,嘴唇被打破,牙被打出血,衣服的前襟溅了很多血。
这些拿到号里加班拆的衣服都已经被水浇湿了,有的烧了一半,棉花都成咖啡色了,晒干后跟好棉花夹在一起用。这次着火后,警察换了新的消火栓,但队长说,这些消火栓不能随便用,因为喷出来的液体弄到衣服上,衣服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