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需要说明的是犯人能否减刑及其减刑能否报批,主要取决于每月的考核分,所以在监狱的环境里,考核分是犯人的命根儿。监狱的生活实在太苦了,这种苦不仅表现在失去自由和肉体上承负的劳役之苦,而是你不知道每天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经常是莫名其妙的被打、被骂,有时赶上突然的劳动任务,监狱里叫抢活儿,连饭都吃不上,厕所都上不了。在外面自由世界的人们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那里的生存环境及那里人的心态。有的长刑期犯人在里面呆了十多年了,却极其在乎减刑能多减几个月,甚至为此不择手段。而大陆的监狱正是利用了普通刑事犯人的这种心理对法轮功学员进行迫害的。
以我所曾受迫害呆过的辽宁省女子监狱九监区为例,通常跟法轮功学员一个行动组的人是狱警认为比较可靠、或者长刑期的犯人。因为如果在她们和法轮功学员一个行动组期间没有什么意外的事,她们的考核分会比别人高,但如果法轮功学员出现传条或她们认为违纪的事情,整个行动组都会受到株连。这样的株连体制就造成了直接迫害法轮功学员和整体监视法轮功学员一举一动的不是恶警,而是囚犯。法轮功学员的善良和不愿给别人找麻烦的心理,都从消极方面助长了监狱的邪恶。有时周围来了新人,我和她们说几句话就会被“行动组”打断,她们在背后警告那些人不许和我讲话,当着我的面对和我说话的人造谣。
下面我想讲两个例子,以说明这种捆绑式迫害。
2008年新年过后,两个法轮功学员在传条的时候被发现了,她们两个人的行动组都受到株连,其中两个普通犯人被关进了小号,而被迫害最为惨烈的是一位李大姐。她根本不知道一个行动组的法轮功学员传条的事,但由于是一个行动组的,她被找到了科长的办公室。当时九监区主管迫害法轮功的科长是李鹤翘,李对她进行了长时间的电击,并连续一个多月把她铐在暖气管子上,晚上收工回监舍后,继续罚蹲,一夜不准上床睡觉。对这几个普通犯人的惩罚给传条的法轮功学员造成很重的思想压力,也给其他犯人对大法的正面认识造成一定程度的障碍。好在受严重迫害的这位李大姐三个月后就出监了,临走时,我问她恨不恨使她当时受株连的法轮功学员,她说,我不恨她。我放下心来。同时对这位平时就很善良的大姐表示敬意。
下一个例子是表现在生产劳动方面。鞍山法轮功学员何晓秋在逃避追捕时从楼上跳下,造成严重骨折,在鞍山看守所关了四年后,才被送到女子监狱的,至今腿里还有钢板。九监区在白天干了一天活儿之后,回监舍还得带活儿,大多时候是叠纸制品,而何晓秋不用干晚上的活儿。有一次何晓秋被认为和别的法轮功学员传条了,结果科里就让她晚上也干活儿,何当然进行抵制,于是管事犯人把活儿都分完之后,强迫何干活,何不干,就把她的活儿分给行动组的另外两个人,结果这两人一直干到很晚才把活干完。三天下来,何行动组的一个人姓杨的年轻女孩对我说,“我实在受不了了,刚才干活的时候我就想自杀。我用的那台机器下面是电源,只要我用手去触电就行了。”九监区的犯人都怕晚上的活儿,要是有一天,晚上不用带活儿,感觉象过年一样。而之所以对何的行动组施加压力无外乎是借用犯人的手去迫害法轮功学员,后来在何的正念下,这场丑剧才不了了之。
写到这里我想到了监狱中最邪恶的包夹。在九监区监舍二楼最里面的小屋就是包夹犯人迫害法轮功学员的地方。每个新来的法轮功学员都得先在这里由包夹迫害一个月左右,然后到车间从事奴役劳动。
在上网搜索的过程中,我发现大部份九监区的包夹已经被曝光了,如杨冬梅、姜平、董晶、沈静超等,她们在强迫法轮功学员转化上面起到了非常邪恶的作用,也为她们在监狱的恶报留下伏笔。但我要说的是这些包夹本身是可怜的,可悲的,因为这样做并不是她们的本愿。通常她们是了解法轮功学员的为人的,所以尽管她们在做包夹时极尽残忍之能事,但并不妨碍她们在私下里,与别的法轮功学员交心、做朋友。有一个下手狠毒的包夹在提及某个已经出了监狱的法轮功学员时,曾多次与别人说,那个法轮功学员人可好了。在这个包夹做“管活儿”(就是对小队的其他犯人在生产产品过程中进行管理和监督)期间,有一次是粘胶条,那次任务比较紧急,所以她就拼命的催大家,并不断报出个人粘的胶条数。犯人在交活时是100张一摞的去报产值。一些犯人为了多报数,没等粘够100张就报上去,被负责打包的犯人发现后,就在车间里破口大骂。作为管活儿的,她面子上过不去了,就开始大骂胶条不够数的犯人,但她没有证据,于是她告诉负责打包的犯人,只要新交上来的一摞胶条活儿,必须挨个查数,看谁还虚报产值,随后她大声补充了一句,法轮功的除外。举这个包夹的例子就是想说,她们都是了解法轮功学员的品德的,但在减刑等利益诱惑面前她们不惜违背良知而干出助纣为虐的大坏事。这和中共上层的邪恶分子利用金钱、权利做诱惑利用基层的警察迫害法轮功学员何其相似。
她们和我的私交不错,也常对其他的法轮功学员有溢美之词。但在最关键的时刻,她们真的是打手和帮凶。这些包夹大部份是长刑期的犯人,对自身的生存恐惧使她们又以同样的方式施加给别人。人性、人心真是复杂,也真是可怕。
顺便讲一下这些人的后果。其实不用多说,大家都猜的到,她们尽管卖力表现,但普遍减刑减的都不好,一位姓刘的号子(号子是指白天不出工,在监舍睡觉,晚上值夜班)多次检举法轮功学员的所谓违反监规行为,自以为立了很多功,结果减刑报上去之后,监狱管理局不予批准,导致她在监狱多呆了好几个月,上了很大的火。那次减刑会一开完,她就开始放声大哭,而明真相的犯人高兴的什么似的。当然也有那些虽然人品欠佳,但在关键时刻为法轮功学员互传信息,结果都得以提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