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十月我家动迁搬家至娘家,一家三口只靠我丈夫一人工资生活,儿子上初中,这样能节省点钱。在二零零二年五月我被抓。他父子就搬了出去,一百元租的很偏远的平房,但儿子上学近了。我一走没人给洗衣服做饭了,他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年没节的上班,早六点晚七点三十分,整天不在家,早午两顿在食堂。儿子不吃早饭,他爸一天给三元钱吃午饭,吃不饱也不说。父子俩能在一起吃一顿晚饭,那可真叫晚饭,也是八点多才吃,十四岁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都饿透透的,他爸心粗不知他挨饿,脾气又不好,儿子老实怕他不敢多要钱,只好忍着。
平房保暖不好,冬天的东北冰天雪地,儿子又不会点火放学進屋象冰窖,写作业伸不出手来,特别是到寒假不上学了,整天呆在家里更遭罪。我回来后,有一天他哭着说,那时住的房子好象屋里屋外一个温度,在外面走着还能挺,可是在屋里越呆越冷,穿的再厚时间长了就象光腚一样冰透了,屋里根本呆不住人。即使他爸下班回来生火做饭没吃完就凉了,睡觉不蒙脑袋睡不着,那时养成的习惯,就是现在我们都住暖气楼了他俩还蒙头睡。我走后,儿子初中没毕业就不念了(上了一年学吧)。我妈和我妹有心照顾,但是离家实在太远,况且她们又都有各自的事要做,就顾不上了,四年中去过几趟,屈指可数。
他爸曾给我写信叙述了这些,并说经常晚上流泪而眠,信尾写道,太冻手了,就不写了。这封信在集训队的狱友中传看,有的哭出了声,给我送信的大队长示意我站起来,我站着她寻思一会说坐下吧。我过后才明白她观察我看信的反映,看我没反应让我站起来想训我(我发正念了)把话咽了回去让我坐下。邪恶就是无孔不入,想拿信做文章。有的同修手捧家书泪一把鼻涕一把,恶警和恶犯事后就做转化工作,安排“亲情接见”,用亲情往下拖。本认为我能哭,她失望了,还背后议论我,说我没人性。我心想修的就是升华成佛性。我告诉同修,你即使哭也不能让她们看见(当然能放下情是最好的,实在放不下)。做转化工作的一帮人,把我的那封信拿走给同修煽情,做转化。我知道后趁他们不备我拿到手中撕掉了,为此挨了骂,后又被找茬挨了一个嘴巴。那封信真是看一个哭一个,转化人员也是犯人,也想家,她们也哭。撕掉后就象失掉一个法宝,没咒念气得要死。
说心里话,我看完后真没什么感觉,我就想我修成后你们都会沾我的光的,以后将得大福报。现在你们吃点苦算什么,不失不得嘛,反正有师父在只要对大法有正念,师父也能管,有什么好惦记呢?就只管修吧。
我们修炼,很多人都要受益的。这其中就包括有正念的家人,那他们承担什么?业力啊,我们的家人为我们担惊受怕,一个人被抓对有的家庭来说就是坍塌一样,那也是为我们承受业力,将来有大福报,本来是好事,不失不得。有师父在,有宇宙的特性在,想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我是大法弟子。果不其然我回家了,那是刚刚回迁一个多月已装修完的新房,他不让我上班,虽借点钱也用不着我着急还,还说实在呆够了想上班再上班,我母亲、儿子、丈夫也没说过一句埋怨的话。
我妹定居南方,想把其正上小学的儿子托付给我,让我来照顾,我拒绝了,因为那会占用我太多的时间,她大哭大闹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什么不顾家了不管孩子了自私就为你的……,越说越不象话。我说蹲监狱怎么了,那不是我的错,那是中共的错,有本事去找它去,别冻柿子挑软的捏。她对大法也认同,一听我这么说也不吱声了。但她不甘心,觉得我儿子多少她也管过照顾过,这回她实在有难处孩子转学太麻烦不想带走,最后我也让了一步,上学时间住我妈家,因为离学校近,不用接送,节假日周末住我家,什么时候自己能坐公交车上学了,不用我接送再住我家,妹和母亲都同意了,后来孩子虽然能自己上下学了,却去了他妈妈那。如我当时稍有一点亏欠她的心,就不可能是这个结果。我那时想,你为大法弟子照顾儿子也是应该的,以后你要得福报,福报能白白给你呀。再说,我还想把失去的时间夺回来呢,你不能用情干扰我,当然大法弟子做好人平衡好家庭关系也是应该的,在不影响我不占用我太多时间的情况下,我也尽量满足家人的要求。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入狱,家人不敬大法并想用亲情让我生出亏欠之心。最后我理直气壮的说:“我告诉你们我谁也不亏(心里就欠我师父的,怕他们不理解没说出来),如果说话不把大法挂上我还能帮你,如果再这样借引子说不好听的,我以后啥也不管了。”从那以后全家人没再提入狱的事。因为我平时不大声说话,这回看我是真的急了。
我从来不用“亲人”这个词,觉得管家人叫亲人情特重。家人是关系,“亲人”是有远近厚薄的感觉。世上的众生不也是我们的亲人吗?我就想真爱你的家人、亲人就把自己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