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回家到辞世的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王姐陆陆续续的向亲人和同修说了一些她在狱中的遭遇。王姐说的很简单、平淡,很多伟大的事情都是一语而过。因为她身体没有恢复,同修们也怕触动她的伤痛,不愿她回顾那噩梦般的日子及那些痛苦的往事,所以也没有仔细询问,想等她身体康复后再進一步了解。没想到她突然就走了,所以留下的都是一些很点滴的回忆。
王明云同修是二零零六年十一月十日被劫持到山东女子监狱。在此之前,她被非法关押在桓台县看守所迫害长达一年半之久,曾被固定在铁椅子上折磨了七天七夜,不让吃饭,不让睡觉。后来,桓台县法院罗织罪名,诬判了王姐七年零六个月的徒刑,把她送到山东女子监狱继续迫害。
入狱后,王姐先是被送到集训队迫害。曾在集训队被恶警罚站四十多天,恶警和犹大轮番折磨她,每天从早站到晚,不让休息,一直到下半夜两三点才放回监舍。后来王姐被分到三监区强制劳动,服苦役。三监区主要干加工服装的活,王姐的分工是锁扣眼。这个活很枯燥、很累,纯粹是手上的活,要用很大的手劲。时间一长,她的手磨出了很多血泡。血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一层层的,后来结成了厚厚的老茧。在监狱恶劣的环境下干了一年多后,王姐的健康急剧下降,血压高达200多,身上长了许多小疙瘩,非常痛苦。曾在上工时多次昏厥、休克、不省人事,被送往医院抢救。恶警看王姐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了苦役,就把她关在监舍里长期坐监。王姐铁窗生涯的大部份时间是幽禁在监舍中度过的。
监狱里的大法弟子都是分开关押的。每间监舍只关押一名大法弟子。恶警就是利用犯人充当耳目和打手,对付大法弟子。每间监舍大约住十二、三人,但并不固定,狱方经常换,监舍里的人来来去去的,换了一批又一批。这些犯人,犯各种罪的都有,道德普遍比较低下,素质很差。王姐没有歧视她们,慈悲真诚的对待她们,给她们讲大法真相,讲人生的道理。犯人们上工后,王姐就主动打扫监舍,帮她们整理内务。犯人们之间发生矛盾,王姐就主动去帮她们调解。王姐给她们讲大家都不容易,来到这里都是患难之交,应该珍惜这个缘份,互相之间应该包容、体谅,而不要去斤斤计较,为芝麻大一点事情闹个不可开交。大家都在受难,为什么不同甘共苦,还要相互折磨呢?谁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王姐就会去开导她们。善的力量是巨大的,王姐的慈悲、善良感化着监舍的每一个人,连恶警派来对付王姐的牢头也被感动,知道王姐是个真正的好人,对王姐非常尊重,不但不迫害王姐,反而去帮助她。
狱方为了监控囚犯,最常见的一招就是在犯人之间制造矛盾,让她们互相监视。狱方鼓励犯人之间互相检举,只要有检举行为,狱方都会给予奖励,加分、减刑等等。所以监狱中告密之风盛行,各种人性中的丑陋行为在这里暴露无遗,犯人之间互相猜忌、打小报告的事情屡见不鲜,而狱方坐收其利。特别是对大法弟子,狱警更是明确要求严密监控她们的一言一行,只要是讲真相或者是宣传大法,哪怕是一句话都要报告,一报告就会受到重奖。有的监舍中的犯人为了立功减刑,甚至几个人串通起来胡编一些话去向邪恶邀功求赏。恶警们就是用这种邪恶的手段来迫害大法弟子,使大法弟子在监狱里的生存环境变的非常恶劣,成为犯人们肆意欺凌的对象。
但是在王姐漫长的铁窗生涯中,监舍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一个人向狱警打王姐的小报告。王姐在狱中讲真相、学法、发正念,没有一个人告密。她们不但不告密,反而千方百计的主动帮助、掩护王姐。王姐病重入院时,她们就把王姐学习的经文和其他大法资料妥善的收藏保管起来,不让狱警发现,等王姐回来再交给她。从外面听到什么消息,特别是有关大法弟子受到什么迫害的事情,她们都会悄悄的告诉王姐。王姐不容易出监舍,她们就利用上工等机会替王姐向其他同修联络。
不止一个人向王姐表示,能够在狱中遇到王姐是她一生中最高兴的事。这话真的没错,入狱对于任何人来讲都是人生的大不幸,但是她们能够遇到王姐这样的大法弟子,能够听到大法的真相,能够分清是非、辨别善恶,真是她们不幸中的万幸。
王姐不但感化了同监舍中的人,还制止其他监舍的犯人行恶。在其他监舍,有时会发生恶警指使犯人殴打大法弟子的情况。王姐只要一听到同修痛苦的喊叫声或呼救声,就会立刻去制止。她趴在铁窗上对着外面大声喊:“不许打人!打人犯法!”“迫害大法弟子有罪!善待大法弟子有福!”“谁迫害大法弟子将来都要偿还!”“如果再行恶我会控告你们!”等话。坏人打人都是偷偷摸摸的打,害怕被人知道,如果有人义正词严的制止,这些人一般都会终止行恶。她们有的给王姐说没有打人,是个误会。这时王姐一般都会劝诫她们一番。这样的事情起码发生过十几次。
监狱里有一个恶警姓马,职务好象是个教导员。这个家伙非常邪恶,对大法弟子异常凶狠,非打即骂,很多大法弟子都受过他的毒打。因为王姐坚修大法、不放弃信仰、不向邪恶妥协,所以这个家伙三番五次来找王姐的麻烦,出言挑衅、没事找茬,欲对王姐行恶。王姐知道恶警来者不善,但她无恐无惧、不卑不亢,不动任何心,慈悲、理智、冷静的回话,使邪恶无空子可钻。每次马某都是汹汹而来,悻悻而去。王姐心特别细,总是为别人着想,哪怕对狱警也是慈悲对待。后来这个马某对人说:“王明云这个人真是与众不同,对她我真是下不去手。”王姐高贵的人格,大慈大悲的胸怀,凛然不可侵犯。在王姐身上,真正体现出了大法的威严。
王姐的女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监狱看她。监狱规定不让给囚犯送食物,但可以送钱,这些钱由监狱保管,但囚犯可以申请使用,可以在狱方开设的商店里高价购买一些食品和其他生活用品。王姐的女儿每次去探监都会给母亲留一些钱,希望这些钱能够帮助母亲改善一些生活。但这些钱,王姐一分钱都没花上,全被监狱扣下了。王姐向狱警询问,他们就说这些钱付医疗费都不够,全花了。所以王姐在监狱里的生活是非常的艰苦。邪党恶徒就是在生活上虐待王姐,采取这种方式企图摧毁王姐的意志。后来王姐叮嘱女儿,一定不要再往监狱里送钱。
有一次王姐在山东省武警医院昏迷不醒,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王姐的女儿和女婿接到狱方的通知后赶到了医院。女儿看到母亲病情很严重时很着急,提出要将母亲接走自己治疗。狱方不但不同意,反而向王姐的女儿索要医疗费,被王姐的女儿严词拒绝。王姐的女儿说:“我母亲好好的一个人,被你们迫害成这样,你们不但不承担责任,反而向病人索要医疗费,真是岂有此理。你们一定要好好治,我母亲若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会向你们讨个说法!”但狱方就是不放人,王姐的身体都这样了,它们还继续关在监狱里迫害,多次拒绝了王姐的女儿保外就医的请求。因为王姐坚贞不屈,狱方既不同意保外,也不减刑,王姐一直在监狱里呆到七年半期满才被释放回家。此时她的身体非常虚弱,牙齿全都松动要掉了,头发全都白了。
回家后王姐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身体已经明显好转。这时王姐的女儿已经结婚,外孙女也已经两岁多,很可爱,正牙牙学语,会叫姥姥了。可能是觉得亏欠女儿太多,王姐一心想为孩子做些什么,在身体还没有康复的情况下就为女儿做被褥,为小外孙女做棉衣棉裤,为家里的椅子做椅子套,把家里打扫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在去年腊月二十八下午突然脑出血,倒地不起。昏迷几天后,王姐终于在癸巳年正月初二与世长辞。
王姐归天的那一天,油城东营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田野、房舍、道路都被积雪覆盖,厚厚的积雪深可盈尺。王姐高贵的品格不就象雪花一样洁白、晶莹剔透吗?苍天和大地都银装素裹,为王姐送行。
翌日为王姐举行告别仪式。来了好几百人为王姐送行。因为没通知同修,同修来的不多,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王姐的同事、朋友、同乡等故交。王姐原单位一位领导,已经回蓬莱老家过年,闻讯后顶风冒雪,从千里之外连夜赶回。大家怀着沉痛的心情,来向这位有口皆碑的好人告别,许多人泪流满面。那天早上天还阴沉沉的,雾霾很浓。可是到上午天就放晴,万道霞光穿过了厚厚的云层,从云缝中透射了出来,五彩斑斓,还飘来了朵朵祥云,令人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