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十月二十五日,我去北京上访被绑架,十一月一日被押回居住地派出所。这时S已经是我们当地的派出所所长了。他见到我,和我快速对了一下眼神,看得出他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种悲悯。随后他把目光转向其他人,大声吼道:“凯旋了,英雄们!”他身材粗壮,嗓门也够大。这是邪恶迫害法轮功后,我和他的第一次接触。
第二次见S是我从劳教所出来后。那次邻近省份的多名法轮功学员被绑架,我妻子被牵连。那里的派出所来人向我们当地派出所要人,想把我妻子抓走。S说:“我们也正在找这个人(指我妻),我们这里也有事,你们不能把人弄走。”显然他是在保护我妻子。妻子留在当地,但要被非法拘留十五天。在妻子被拘留十四天时我给S打电话,称呼他“大哥”,问他啥时候可以接妻子回家?他让我等等,说他去问一下,还说了一句:“今天就放出来得了。”过了一会他给我来电话说他已经让人去接我妻子了,并说:“你上我这来一趟,人一会先送到我这。”我带着孩子去了他的办公室。不一会妻子也到了。他关上门,压低声音嘱咐我们要多注意安全。期间有个小警察進屋来,他马上提高了声调佯作教训我们:“这次给你们一个机会,以后就不好说了。”
后来听别人说,S曾经对当地主管迫害法轮功的公安局副局长说:“善待大法弟子就是善待自己!”而他一直看不起那个副局长,说他是在利用迫害法轮功的事往上爬。
第三次接触S是我妻子从监狱出来后。他委托一位法轮功学员(一位警察的家属)联系我们,要和我们私下会面。此时他已经是我们当地国保大队的大队长。我和妻子权衡利弊之后,决定与他见面,尽管那位学员说早已给他讲过真相,他已做了“三退”(退出中共及其附属的共青团及少先队组织)。我们如约来到这位学员家。不一会S也到了,他见到我们,主动与我们握手,并自称“大哥”,问我们有什么困难?如果有困难提出来,他可以帮着解决。他还是保持着以前的作风,态度比较真诚,说的话都比较实在。他慨叹:“像她(指我妻子)这样一个小女子,在监狱里面被关了七年,能这样出来,你说她还是普通人吗?这不就是神吗?!”
我妻子一直坚信大法,在监狱那种邪恶的黑窝里硬是开创出了一个很好的环境,并能在一定程度上维护狱中受迫害的法轮功弟子(曾有这方面的文章在明慧网发表)。看来这些他都清楚。
S提醒我们不要随意相信身边的人,言外之意有一些人是被安排到我们身边监视我们的。他还指着电话说:像这个东西,最不安全了。他说:“以后我有啥事(指有关法轮功学员方面的事),我会找你们帮忙的。法轮功怎么了,你把人家这么整!早晚有平反的一天。大哥现在可以说了算,可以帮你们。”他临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说:“大哥我不是坏人!”
这次接触以后,我们发现他的确是较好的保护了一些大法学员。有的学员在讲真相时被人举报,他告诉出警的警车要开着警笛(为的是让学员听到警笛后赶紧离开);有的学员被绑架了,他尽量把事情压下来,不往上汇报,所以多数学员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平安回家,有的最多一两天也能平安出来。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S卸任国保大队长时。大概在五年时间里,当地没有一起法轮功学员被劳教和判刑的案例。
S在生活上也尽量给我们帮助。我和妻子都被剥夺了工作的权利,就开了两家店铺维持生活。他经常把他的朋友介绍给我们,让我们能够多赚点钱。我们孩子在考大学的时候,他非要给我们帮忙,说可以找他的朋友给孩子安排一个好的学校,我们都委婉谢绝了。每逢过年过节,他都来店里,给我的女儿一些钱,多则两千,少则一千,说这些钱都是公安局用于扶贫的,我们生活比较困难,这点钱留着给孩子上学用。这些钱我们都一分不少的放在了资料点,也想借此给他积一些福份。
礼尚往来,我们拿出自己的钱,买一些东西作为回馈,和他像朋友一样交往。在与S的交往中还有挺多类似的小事,在此不赘。
显然,即使在中共迫害大法和大法弟子那疯狂的年代,即使在作为迫害急先锋的警察中,也不乏有良心、明善恶的好人,S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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