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长英:遭酷刑“约束带”
法轮功学员 田长英 |
到了通州看守所,我在305监室,这里有法轮功学员庆秀英、夏红、李秀梅。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一进门就强迫洗冷水澡,穿湿短裤、袜子。在305监室头两天我没吃没喝。庆秀英因承受不住有时哭,要水喝不给。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警察,在庆秀英身后猛踢一脚,牢头讨好说:“就是装的。”她们给庆秀英洗冷水澡,穿湿袜子、短裤。几名犯人压在庆秀英身上不让哭喊。
一个黄姓女警,近一米八的个头、留着男人的小平头,不细看分不出男女,因我一直不报姓名,她威胁我说:“你不报名字会无限期的羁押”。我不听她那套,可能怕我影响其他人,把我转到308监室。体检时,我血糖是27,正常人是4.1-6.1,警察们怕死我在里面,指定犯人看着我。
被关进看守所第三天,把我转308监室,这里有武嘉璐、石宝凤等法轮功学员,牢头是王蕊。我不吃药,看守所每天给我测两次血糖,专人看着我怕出事儿。后来把我拉到公安医院,带手指粗脚镣,手铐,测血糖24,做全身检查。在车上两个警察拿着电棍,两个警察拿着档案袋装着我的病历,我就开口给他们讲真相,我和警察说:“用不着你拿电棍,我这么个软弱女子,用的着吗?我也不会怎么样。”
到了公安医院去掉脚镣,戴手铐体检,医生说血糖挺高的,想留我住院。我不同意,他们让我签名,我不签。警察就打开手机录音状态,想引诱我说出不同意住院,我知道他们想拿此做文章,就说:“我意见表达完了。”他们将我围一圈,就是想让我说“不同意住院”那句话。我一看这样,就高喊:“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法正乾坤,邪恶全灭……”他们马上离开我,去嘀咕了一阵子,重新戴上脚镣把我拉回看守所。
回到看守所,卸脚镣,地板特别滑,我就坐沙发上,黄、张两个狱警,两人同时把我拉到地下,地滑,戴着手铐,坐地上起不来,黄狱警一把揪起我的头发,张狱警揪我衣领,把我揪起来,她们俩非常生气,那意思是“你还敢坐着?”接着又让我去接尿化验,黄狱警拿卡猛抽了一下我的脸说:“你是谁?还想坐沙发?”我没理她,我往里边走边平静的说:“气大伤身呢!” 她气急败坏大吼:“我说话你不许回嘴”。他们弄两个人看着我,怕我摔倒了,因为血糖太高,怕我死在里面。
我和狱警要求炼功,我说:“我在家从不吃药,身体一直很好,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没有环境,不能炼功,所以身体不好。”他们不同意,后来趁她不注意,我就双盘,曾经盘了一个小时,我想再盘,两个犯人又高又壮,使劲拉我腿,落不下来。
每顿只给我半个馒头,中午一个,没菜,逼我大量喝水,一天必须六杯,尿排的多,总饿。我和牢头说:“我要吃东西,你反映一下”她说:“反映过,说不同意。”第二天点名我不蹲,牢头骂我,我开始喊“法轮大法好!”她就打我,狠狠打我脸。警察在值班室都看到了,黄狱警就去取来手铐、脚镣,拿来约束带,强行给我穿戴上,让我坐板儿。这约束带大约十公分宽,上下两根,上根约束带把两个胳膊牢牢地控制住;下边腰部那根,手铐是从里面穿出来,限制手臂活动。这是给有暴力倾向的犯人准备的,用到我身上。
中共酷刑演示图:约束衣 |
那天早晨没让我吃饭。罚我坐板时,周围坐一圈犯人,一会儿黄狱警过来,让我下板,我没动,黄狱警让一群犯人把我抬到地上,我不配合,用力猛地碰了地炕角两次,把黄狱警吓怕了,赶紧打电话叫来五、六个医生,他们照我眼睛看我失明没有,我一点也不觉得疼,完了他们又把我抬到板上,一圈犯人围着我。我休息一会儿,武嘉琭同修在我旁边哭的非常伤心,对黄狱警说:“你给她解开,我担保她!”然后黄狱警对她说:“你问她同意吗?”我没吱声。休息了会儿,两个包夹架着我去了医务室,说没什么事儿,就把我送回来了。
中午了,她们休息,我戴刑具坐板,不让躺,晚上十点至十二点也得坐着,别人休息,我坐着,别人一天睡十个半个小时,我睡六个小时,半个月不让洗头,头发都黏了,衣服也不让换。半个月,别人活动我只能站着,他们给我吃就吃,我有点挺不住,黄狱警让狱医给我做检查。
我内衣一个月没换,脏成黑的了。每星期洗两次澡,我没有换的,有四十天,都穿湿的,最冷天零下十几度。后来洗头的时候,用了很多洗洁精都不起沫,水冲下来都是黑黑的。家里送衣服被牢头扣下,她以前用旧的换我新的。牢头还控制别人不让和我说话,一直到我出来。
出看守所时,来接我的一个路姓片警和一个李姓“610”人员,想带我去洗脑班,我丈夫说:“你带走可以,你得给手续,给我证据,证明你给带走了,将来出了问题我好找你。”说完,我丈夫就给律师打电话说明情况,律师说:“洗脑班是黑监狱,决不能去!不行可以打110,他无权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我跟路姓片警讲:“你想把我弄到洗脑班,我按照‘真善忍’做人,你想把我教成假恶斗啊!你们公务员有公务员法,你们要为自己留条活路,是要终身负责的。”我丈夫问他姓名,他不敢说,就说警号。我对丈夫说:“你知道他警号就能查到他名字。”就这样,我正念否定了洗脑迫害。
赵秀秀:不让法轮功学员上厕所
北京法轮功学员 赵秀秀 |
一月二十一日下午两点多,三、四个警察当当当敲我家门,连说“查访、查访。”我问“查什么?”警察说“请你协助调查,把门开开,和你核对几个问题”我说:“我和你核对不着,有问题你找房东去,我是租的房子。”约十分钟后,他们敲第二遍,我一直不给开,他们嘀咕了一阵子,一会儿撬锁的来了,又多了几个警察,进门的时候大概十来个,警察带着小摄像机和照相机。进门就问:“那些人哪里去了?”里里外外,所有屋子都找遍了,发现没人,就开始撬小屋锁。
这时,儿子和儿媳妇回家了,警察正在撬小屋门锁,儿媳说这屋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们没有资格撬。一个象是头头的便衣说:“明确告知你,配合我们公安局检查工作!”儿媳说:“你们把搜查令拿出来,搜查令拿出来就叫打开。”那人说:“我再次告知你公安局是当场检查,我是执法者,你们不要阻碍执法。”我们一直强调他们拿搜查证。他们说:“这叫当场检查,告知你了,让开。”有的就说:“不用再管他,强行给他开开。”他们强行把儿媳拉开。
我和他们讲真相:“都什么时候了,还执迷不悟,法轮功怎么了?我没有犯法,信仰自由,中国没有哪一条法律不允许信仰自由。”他们抢走我的身份证,我说“你们要对(真正)的罪犯这样多好呢!” 他们一直里外乱窜。我说:“你们能说一下你们是谁,你们不能连姓都没有吧?你们说你们是谁?”最后他们给我强行背铐。儿媳说:“人都和你们走了,还戴什么手铐?”警察威胁儿媳说:“注意你的言行啊!”他们带了摄像机、照相机,全程录像。
在被送分局的路上,我听张家湾和梨园两派出所警察说:“你给我们十个人,我们给你们十个人,才抓了十八人,还不够数。”他们好像是为了完成抓人指标,从我家没有抓到他们想要的人数。
北京通州看守所警察直接参与或指使犯人对法轮功学员进行人格侮辱、摧残身心等各种迫害。
法轮功学员一进看守所所,先被关305监室,这是个过度号,管的最严了。我进305前,里边已有庆秀英、夏红、孙金霞、田长英、李秀梅五位法轮功学员。所有刚进看守所的法轮功学员强行被洗冷水澡。牢头给打洗洁精,故意打很多,用很多冷水都很难冲净,尤其是头部和私处更难冲干净。洗完澡,马上让穿上刚洗完的湿内裤和袜子,有干的内裤不让穿。白天放风每天两小时,上下午各一次,一次一小时,腊月天让穿着夏天的拖鞋。
后来我被转到306,这里非法关押着许秀红、张春风、杨小凤、马金化、高秀清五位法轮功学员。限制大小便,法轮功学员许秀红进去后半个月没大便,生理已经紊乱。一天晚上九点,许秀红想大便,就和牢头(二十二岁,吸毒犯)说要上厕所。牢头恶狠狠的说:“不行,现在不是大便时间,大家都睡觉。” 许秀红被憋得难受的呻吟着,牢头大声呵斥她:“不许叫唤!”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和牢头说:“你就让她上厕所吧,她实在憋不住了……”牢头火了,恶狠狠的说:“你给我闭嘴,睡觉,关你啥事,用不着你说情。”接着又对许秀红大吼:“许秀红,你再给我叫唤,我二十四小时不让你上厕所信不?”牢头又对我恶狠狠的说:“赵秀秀你给我躺下,不许说情!”大约十分钟后,才让上厕所,可这时大便已经拉裤子里了。
我在308监室呆了三天,当时里面还有武嘉璐、石宝凤等法轮功学员。这里是所谓的文明监室,却用各种侮辱人格的手段迫害法轮功学员。牢头二十四小时不让法轮功学员上厕所,致使大小便失禁,拉、尿在裤子里是常事儿。大小便后还不给手纸,给了手纸也不让用。大便后,牢头唆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犯,等法轮功学员大便完了泼冷水,一次两盆,被冲完冷水后不许擦,直接穿裤子。一天几次下来,相当于二十四小时都在穿湿衣服,只有胸是干的。特别是冬天,整天穿着湿衣服,又冷又湿,那滋味可想而知。牢头还强行让法轮功学员用很多洗洁精洗下身,用很多冷水都冲不干净,还规定每次必须用多少冷水,我洗完后三天腰疼的都坐不下。
看守所剥夺法轮功学员个人钱财所有权、支配权。法轮功学员银行卡都在牢头手里,想花钱得牢头同意。我被冲冷水澡后,腰痛的受不了,就跟308监室牢头说:“我腰痛,上厕所不能再用冷水给我洗了,我要用手纸,我腰痛的受不了。”牢头恶狠狠的问:“你凭什么用手纸?”我说:“我自己有钱,我可以买呀。”牢头阴笑着说:“我让你买,我让你买!”然后,翻出我的银行卡掰成两半扔在地上,对我吼道:“敢得罪我,有你好看的,我看这一个月你怎么过?”银行卡没了,我一个月都没有日用品。
看守所常停水,龙头旁边有备用桶,桶里有个小盆,用桶里的小盆把水舀到大盆里,大盆里的水才能冲厕所。牢头规定必须用左手拿小盆,右手拿大盆,否则就罚你掏钱买洗涤用品。
看守所有潜规则,每个监室有两块干毛巾,周一到周五铺在监室和厕所门口各一块,给警察当脚踏布,如果谁不小心踩上了,一只脚踩上了罚十条一样的毛巾钱,两只脚踩上了罚二十条毛巾钱,一条毛巾二十元,二十条就四百元。
狱警还授意牢头让我搞厕所卫生,每天七次,用搓澡巾和洗洁精擦便池,早晚两次用牙膏,其它五次用洗洁精。牢头规定先擦便坑外面,再擦坑里边,如果你要先擦里边再擦外边,她就罚你。有时罚十袋卫生纸的钱(七十元),有时让给她买化妆品或好吃的。牢头还规定每个擦厕所的法轮功学员,必须裤子卷到膝盖,袖子卷到肘,冬天最冷零下十六度,早上起来门窗大开,冷风对流,冷彻骨髓。我被强行穿着夏天的拖鞋双脚泡在冷水里一个多月。自搞厕所卫生一个礼拜后,皮肤就沤烂了。
迫害的主要目的,就是逼迫法轮功学员们放弃信仰。一次早上,我喊“法轮大法好!”,上来四、五个人按住我,牢头过来抽我嘴巴,出手很重,脸都打出血了,她们认为我老给她们找“麻烦”。牢头为了讨好警察,又轮番打了我三次耳光,每次抽十几个嘴巴,抡圆胳膊狠抽。
有个黄狱警也认为我是挑事的,把我转到了306室,黄狱警唆使女牢头让我擦厕所,惩罚我。我擦厕所半个月后,上厕所腿疼的就蹲不下去了,他们还继续让我擦厕所,直到从看守所出来。期间由于我被强行洗冷水澡,加上穿湿内裤、湿袜子,盖薄被子,再去风场吹风,一天搞几次厕所,冲冷水,我被折磨的发烧半个多月。有一次去厕所呕吐,308女牢头在外边喊:“赵秀秀,你要把饭吐出来,你得给我吃喽!”
刚进看守所,量出我血压高,警察瞒着我,但他们一天给我量两次血压。当看到我咳嗽发烧却不给量体温了(当时我咳嗽的非常严重,看守所知道我咳嗽和发烧是他们迫害造成的,怕曝光,反而不给量血压了)。
许秀红被关进看守所第三天让打扫厕所,由于地板太滑,脚骨外环碰伤,肿得厉害,连带整个腿,化脓、感染及至全身,脸都肿得变形了,狱医发现后大惊,吼她:“为什么不打报告,你的腿不要了?!”但是她自己一点也不感觉疼,因为秀红血压高,狱医很害怕,秀红根本不符合关押条件。许秀红从一进看守所高压就是200多。这是我经历的通州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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