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目中王竹林是我的可敬可爱的丈夫,是我的大哥,是我的靠山,而王华就好象是我的弟弟,所以家里的事一般都是王竹林说了算。
一九八九年下半年,王竹林带我到合肥去打工,王华留在了家乡读书。
丈夫在合肥承包了一个服装厂,正好我有点缝纫技术,能助丈夫一臂之力,所以厂子办得比较好,在当地算得上一个比较好的企业单位。
一九九一年下半年,王华到合肥去看望我们,他在那里住了几个月,他很听话,也很体贴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得和和美美,有滋有味。一天,丈夫要儿子回家找点事干,儿子有点不愿回家,我也舍不得他回家,就诚恳地劝丈夫将儿子留下,这样儿子就留在了我们的服装厂上班。
儿子要打死我
一九九三年,儿子和当地大队书记的女儿恋爱了,渐渐的我感到儿子有点变了。
这年七月的一天,我正准备弄晚饭,儿子说:“这锅子我要用,我要自己弄饭吃。”我说:“我弄给你吃还不好吗?自己弄什么饭!”他说:“我就要自己弄,不吃你弄的饭。”说完就拿锅准备弄他吃的东西。我说:“你不上班,我还要上班,我先弄。”说着我就去拿锅。这时他把锅子一脚踢掉了,把我切的菜倒掉了,双手抓着我的胳膊使劲推,把我推到水缸里摁了几下才放手。幸亏水缸里水不满,我只被灌了几口水。我拼命地挣扎着,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水缸搞翻了,爬出了水缸。我正要逃出去,但他一把抓住我就打,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我的头上、脸上、身上……
我拼命地喊着“救命”,邻居听到了,看到了儿子在打我,就跑進屋来护我,劝儿子不要打我,他凶神恶煞的把他(她)们轰出去了。儿子关上了门,又对我拳脚相向,大打出手,说要把我打死。我为了逃命,不知哪来的力量,一把推开儿子夺门而出。
因丈夫出差在外(成都),我不知往哪里去。我漫无目地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镇上的那条大河边。望着河水,我伤心至极,眼泪不住的涌出来。此时我心生一念:我既然来了这里,就干脆在这里结束我可怜的生命吧。这时天快黑了,我望着这深黑色的河水思绪万千……突然一辆出租的三轮车停在了我的身边,原来是乡领导林乡长发现了我。他问明情况后使劲把我拽上了车,叫司机把我送到他家里去,他自己徒步回家。
来到林乡长家,林大婶热情的把我迎進屋。她看清了我以后就问:“这是哪个把你打成这样?头上、脸上、手上、身上到处又青、又红、又肿,鼻斜脸歪,还这么多血迹,怎么这么造孽呀……”她一边说一边到屋里找她的衣服给我洗澡。可是我伤势太重,无法脱下衣服,她只给我擦了一下身子。第二天,林乡长、林大婶便请“摩的”把我送到了职工宿舍,林乡长还安排厂里几个职工照顾着我。
过了几天,丈夫回来了,他问我:“王华为什么打你?”我说:“这天我回家准备弄中饭,发现房门钥匙不见,我找了好久才在沙发的一个破洞里找到,我估计这是王华干的,屋子里到处翻得乱七八糟,可能他认为家里的钱是我在管,没找着钱他就开始生事,要自己弄饭。”丈夫自己管着钱,他儿子这样打我,是大错,但他竟然什么也没说,我心里有点凉了。
从此,我将儿子视为最可恨的敌人,想回家挣点钱,买支枪,将儿子一枪打死,先报仇,再了结自己。于是我常对丈夫说我要回家。这年十二月,我们回到了家乡。
我们的服装厂
回家后我开始给别人做衣服挣点钱维持着一家人的开支,丈夫在外面做点生意。九五年我和丈夫在县城办了一个服装加工厂,生意越做越好,我自己买了一套新房,亲戚、朋友也来往多了,厂里不愁没有客户,只愁货做不过来。家里、厂里洋溢着喜气 ,我和丈夫还是那么互敬互爱,别人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也有人说我们是郎才女貌。不管怎么说吧,我们自己感到我们是幸福的,因为我们是事业有成,婚姻幸福。
在这期间王华几次托亲戚说情,他要回到我们身边,并表示只要我答应他回来,他会打着爆竹跪進我家门,向我赔礼道歉。但只要亲戚提到他的名字,我就会怒火中烧,更谈不上让他進我的家门。
我真正原谅了儿子
一九九九年三月二十三日,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因为这天我开始炼法轮功。从此,我除了上班处理生意上的事务、家务外,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学法炼功。我如饥似渴的一遍遍读着《转法轮》,同时也学习师父在各地的讲法和所有发表过的经文。我越学越爱学,越学明白的法理越多,越学心性提高得越快,越学整个人变化越大。有时我也听师父的讲法录音。有一次,我听到师父在讲法中讲了关于修炼人没有敌人的法,我心里一震,这时我知道我把王华当作要消灭的敌人是大错特错的,如果我真把他打死了,我就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就背叛了“真、善、忍”大法。我是多么庆幸自己能学了法轮大法,能得到师父的教诲和指导,此时对王华我已恨不起来了。
五月底,我又学了师父的《澳大利亚讲法》,当我读到“你要不能爱你的敌人,你就圆满不了。”[1]我又想起了我和王华的事来。我想,通过学大法,我是不恨他了,可我喜欢他吗?我并不喜欢他。师父要求我们要爱自己的敌人,这是对修炼人心性的要求,没有这么高的心性,能和天上高境界的神呆在一起吗?我平时只顾报仇,怎么不为王华着想一下呢,他父母离异,谈了恋爱,手中没钱,想要钱又不好开口,而且当时年纪也不大,而我对他的关心也不够,想想他也真可怜,这时我从心底里真正原谅了他。
六月的一天,我大嫂到我家来做客,我便和她讲述着大法的美好和师父的慈悲,她很认同,但她接着就向我提出一个问题:“那王华到你家来生活,你会接受他吗?”我说:“会,你叫他来。”“那我就叫他打封爆竹……”我打断了大嫂的话:“什么都不用做,你快去叫他来,今天我们就到一起吃中饭。”
不到一个时辰,大嫂领着王华和他叔叔一家人来了。我高兴的把他们迎進了屋。这天我们一大家人在一起吃了中饭,整个就餐过程喜庆、欢乐。丈夫、大嫂和叔叔的担心,儿子的怕心全都冰消雪化了。从此我们一家又过上了和和美美的生活。
后来儿子结婚了,也就自然分家了。
我原谅了丈夫
上面说到儿子回到了我们身边,家庭生活更有了乐趣。可好景不长,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天晚上我学完法回家,发现我房门前有一双女人的鞋子,房里传出了丈夫和女人的说笑声,我不敢开门,怕他们难堪,就到外面去了。我在外面走了一会儿,估计女人会走了,我也就回家了,回家后也没说丈夫什么,就开始了炼功。
前面简介了一下我们家的服装厂,它在我们这个县城小有名气,基本上我主内,丈夫主外,资金达二百万元。因他做的坏事没捅破,所以他还是主着他的“外”。
二零零一年,丈夫在外地又办了一个服装加工厂,以后他很少回家。
二零零三年,丈夫带了钱说是到株洲去办厂,可是一去,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有熟人跟我说他在外面经常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他彻底地抛弃了这个家,抛弃了我。
服装厂办不下去了,我卖了厂房,卖了机器还没还清他的债务,员工都走了,一个好好的厂全败在他手里,我又过上了打工挣钱的日子。
我知道丈夫完全抛弃了我,可我还是等啊,盼啊。二零零七年九月的一天,我终于把他盼来了。
这天下午,儿子敲开了我的门。我开门后大吃一惊:儿子和他叔叔用担架抬着丈夫,而丈夫又那么干瘦无神,好像得了什么重病。
落座后,儿子说他爸爸在北京得了脑溢血,他们把丈夫接回来后就送到县城中医院治疗,见没什么效果,就把他接出了院,送到我这儿来了。我听了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二十一年前我心目中的可敬可爱的丈夫、大哥、靠山,后来成了婚姻的背叛者,现在又成了废人,沉重的包袱。我想着这些,痛苦的泪水止不住地流着。
儿子恳求着我接受他爸爸,还讲了一些原因,又说我是个好人,要我原谅他爸爸。我答应了。
我停止了打工,开始在家摸索着怎样做好护理丈夫的工作。我力求做到既不耽误修炼又要护理好他。我每天给他洗脸、洗脚、洗澡、穿衣服、脱衣服、穿鞋袜、端饭、拿药、送茶、扶他上厕所等等,这些事看上去不难做,可是由于他腿脚不灵便,人又高大,所以给他洗脚,扶他上厕所常会出问题。多少次我给他洗脚,他一不小心脚踏到小脚盆的边沿,脚盆一翻,水泼了一地,这时我又要先拖干地,再打水给他洗。扶他上厕所时,由于他人高大,脚又没有力,我的力气又不很大,我们常常会打趔趄,有时俩人一起摔倒。有一次摔得比较严重,两个人一下子都爬不起来,我们就坐在地上哭,哭了一阵子,我才慢慢爬起来,然后再把他扶起来。
为了生活,我又去打工——在本市照顾一个老婆婆。我出门前尽量把丈夫需要的一切准备妥当,下班后首先到他的房间里去看看,有时我一進屋发现他躺在地上,有时发现床上有屎尿,又要急着弄饭给他吃,事一多,心一烦,我就会怨他花心搞女人,恨他抛弃了我,认为他得这病是遭报应。
零八年下半年,丈夫的病更严重了,吃饭要喂,屎尿常在床上拉,有时他用手抓着一把屎一甩,弄的床上、墙上、地上到处是屎,可想而知想弄干净这些屎该花多少时间和精力。我常常会哭,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折磨我。后来我在学法中学到了师父的这段话:“修炼中无论你们遇到好事与不好的事,都是好事,因为那是你们修炼了才出现的。修炼者不能带着人心、带着业债、带着执著圆满。”[2]过了不久,我又学习了《二零零八年纽约法会讲法》,师父在讲法中说:“无论你认为再大的魔难,再大的痛苦,都是好事,因为你修炼了才出现的。魔难中能消去业力,魔难中能去掉人心,魔难中能够使你提高上来。”[3]
通过学法,我心里豁然开朗,我知道丈夫得这病是在还业债,而我护理他也是在还业债,是在消业,是师父利用这件事来去我的怨恨心、怕吃苦的心,使我提高上来。我由衷的感激师父对我的关爱。
我想想自己,觉的对不起丈夫,明知他有外遇也不说破,也不劝他改邪归正,我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我做老好人,这不是大法要求的好人。
我对他由同情到怜惜,再到真诚的关心。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没有了半点怨恨心,真正的原谅了他。为了照顾好丈夫,我要儿子请了一个男保姆,我自己也更精心的护理着他。我每天还要读几段法给他听,我没有了痛苦,整天乐呵呵的。
零九年三月,丈夫去世了,他永远地离开了我和儿子。他走了,他心里装着大法的美好走了。
伟大的法,伟大的师父,把我这个对家人充满仇恨的常人,教导成了一个满怀慈悲走在神路上的修炼人,我感到自己是多么幸运,多么幸福!说真心话,要是没学法轮大法,我是做不到的。是慈悲伟大的师父教我按“真、善、忍”做人,使我身心受益,无病一身轻。我修的不是很精進,今后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要多学法,学好法,用心学,救更多的人,做一个合格的大法徒。
弟子叩拜师父! 合十!
如有不在法上的地方,请同修慈悲指正。
注:
[1] 李洪志师父著作:《澳大利亚法会讲法》
[2] 李洪志师父著作:《精進要旨三》〈芝加哥法会〉
[3] 李洪志师父著作:《各地讲法八》〈二零零八年纽约法会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