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由于去中南海上访,我被关进了北京西城看守所。刚被关进去的时候,正赶上消业,头痛得很厉害,号里的犯人没有打我,但两天两夜几乎没让我睡觉。第三天我的头不痛了,脸色也红润了。这时我们号里的同修有人提议绝食。我想既然同修绝食,那我也绝食吧。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个声音告诉我:“旁安明”,意思是让我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就明白了。第二天当管教问谁绝食了的时候,几个同修站了起来,我心中一阵冲动,我真想站起来,可是师父的话在我耳边响起,“人在冲动的时候,支配人思想情绪的不是理性,而是情感。”我压制住自己,让心平静下来。打饭的时候我的菜盆里多了一只苍蝇。看着那只被煮得粘乎乎的苍蝇,我心里问自己,吃还是不吃。我清楚地知道绝食容易,可吃进这窝窝头和这有苍蝇的菜可就不容易了。我仍然把这盆汤吃进去了。第二天,绝食的同修相继吃饭了。一个同修说,师父在梦里点化她说“火太小”。这时有些同修开始埋怨我不配合他们的绝食行动,说我没修到那,怕死。我跟他们解释说,我来北京的时候把一年收入二十几万的生意都放弃了,给丈夫留下的话是这样的:这次出去可能就壮烈了,或者象街道所说的送往大西北,我早已做出牺牲的准备了;再说警察和我自己都没有权力结束我的生命,我的人生之路是师父安排的,况且我曾经元神离体一回,知道死是怎么回事。她们对我的解释听不进去,于是我只好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一边,心中多少有些凄凉。这天号长(犯人的头)叫我坐到她对面吃饭。她吃的是方便面、香肠、巧克力味的豆奶,而我却是一天两顿吃窝头,上顿是热的,下顿是凉的。我的菜盆里频频添彩,不是有苍蝇,就是有大蟑螂,再不就是大虫子。有一回菜来了,我用勺翻了翻,心想这回啥也没有,可是再一看一只蟑螂腿飘在上面。我悟到了这一切不是偶然的,因为我在家的时候生活条件比较优越,不注意节俭,剩饭剩菜都倒掉,所以在号里我的菜饭才这么特殊。有一天我发现我闻不到对面号长那香香的豆奶味了。这时号长就把我调到了远离她的墙根去了。二十五日以后被抓进来的大法弟子更多了,我们十五平米的监室里关进23个人,其中十九个是大法弟子。晚上睡觉的时候,犯人要占一米八九的地方,而我们只有一米,一夜不能翻身,身下的地又硬又凉,腿伸不开,只好蜷着。就这样还是睡不下,号长就安排我们值班,人多时四个人站着,两个小时一换至天亮。号里的生活很清苦,手纸和肥皂都由犯人管理,基本上也不给我们用。因为我是老号(进去得早),号长对我也挺好的,有时候给我一点纸,而我又偷偷地给了比我更需要的大法弟子(女人没有手纸很不方便的)。在北京十六天的拘留期间,没有纸就用洗厕的水洗一洗,头发也只在进去的第三天洗过一次。
二、令人难忘的提审
第一次提审的时候,警察问我来北京的目的、内容是什么,我答了两条:1、撤消对师父的通缉令;2、释放被关押的大法弟子。警察听了后对我说,你得判2-3年劳教。我坦然地笑了。第二次提审,警察问我,你现在想修到什么层次,我想了想说,修到无私无我。回到号里,我觉得后悔,觉得自己没有把这道题答完整。我应该说,我想修到无私无我的正觉,融于法中,功成圆满,跟师父回家。第三次是一个女管教,她问我,你到北京上访,明知道会被抓,为什么还来。我回答说,我知道见不到中央领导,我会被抓,会吃很多苦,甚至挨打挨骂,可是我是大法弟子,我学了两年半的法轮功,中央现在把法轮大法定为邪教,中央电视台不讲真话,我想用我的身体、我的行为乃至我的生命,把“真、善、忍”在我身上的体验展现给每一个能接触到我的人,包括你们警察,也包括犯人。第四次提审我的时候,警察对我说给你一次机会,关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好好悔过。我心里静静的,站在法上回答着警察的每一个问题。最后警察让我看笔录的时候,我发现他把师父写成了师父的名字。我对他说要他改过来,不然的话我拒绝签字,因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警察一边无奈地添上师父二字,把师父的名字打上括号,一边对我说,你这样执迷不悟、顽固不化,应该判你十年,我笑了,回答说,大法弟子“生无所求,死不惜留”。
三、在狱中的刑罚
在北京的号里,还发生过这样的事,一天相邻的监室里响起了一个背《论语》的声音,我们号里有一个弟子也小声背诵起来。号长吓坏了(怕给他们加刑),走过去对着这个大法弟子就是一个嘴巴。我当时真想起来大声背诵,但是我突然觉得这又是人的一种冲动。于是我让自己把心放得平平的。我突然觉得大法弟子真了不起,我们在家是贤妻良母,在外是个好公民,就因为炼了法轮大法而被抓进牢房。我们被戴上了死囚犯才戴的刑具,我被戴上手铐,无缘无故地挨打挨骂,而我们却无怨无恨,我们对打我们的警察说谢谢,我们对看管我们的犯人讲述着大法的好处,希望他们能从苦海中挣脱出来;而我们手里干着活,给监狱创造着效益。我想只有大法弟子才有这博大的大忍之心,才有这博大的胸怀。而这一切又来自于法轮大法,来自于我们的师父的教诲。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师父安排好的,因为每个同修所显露出来的不足都是我应该修下去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无声地流下,我真正地理解着师父在《洪吟》中写的两句话:“操尽人间事,劳心天上苦”。在我从北京狱中出来那天,我忽然问自己,如果警察让我选择,你如果炼法轮大法,那你就吃下这冻得硬邦邦的马粪蛋时,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明明白白地吃下去,很平静地吃下去。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里,地牢怎能锁住我把伟大的佛法展示给人类的心愿。
四、流离的狱中生活
离开北京了,然而我们的狱中生活并未结束。我被先后转送几个地方,先被非法拘禁在收容所8天之久,而后又被送进沈阳一家行政拘留所。在行政拘留所中,我们监室关押了二十九名大法弟子,其它监室也都关得满满的。离家近了,可是没修好的一面又显露出来。一天管教提审我时,我显得不耐烦了。她说这么多答卷中,你的最不好,她继续说,是出偏了吗?我说我答得不好。事后不知为什么,我经常被管教误解,有一次来了一个帮教甚至无缘无故地要给我戴手铐。这期间我也跟同修们起了一些小磨擦。眼看就要到期了,一天一个小警察说,你别修了。我感到茫然,我究竟怎么了呢?我把我进来的前前后后想了两遍,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师父的话在耳边响着:“何为佛?善德巨在”,我一下子明白了,从一开始我就缺善念,我对警察的厌烦导致了他们对我的误解,我一张口说话就被制止,是师父要我修口,我意识到自己的执著,警察对我的态度就开始有所好转。十五天的拘留期限到了,和我一起被关进来的同修相继离开被送到别处,监室里只剩下我和一同修,已经超期三天了。师父的经文《道法》一直在我脑海里转着,“由于受这种意识的影响,你们认为这一切魔难都是必然的,就是这样的,产生一种无可奈何的消极状态”。我就是这样无可奈何地在消极等待着。后来我想,人间的这个理也是佛法给开创的,那么人间的理是不是应该用人间的法来正。可是这样会不会破坏大法呢?师父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已经能舍此执著了,那么为什么不把怕执著本身也舍掉呢?”(《无漏》)。我转身喊来管教,我对她说,法律不只是给我们定的,同样你们也应该遵守,现在我已经被超期关押了三天,我有权要求解除这种强制措施,如果你们继续无理关押我,我会用我的生命正人间法,我会让你们横着抬我出去。说完一转身,我只觉得一股热流从我的头顶冲出,所有的迷惑、无可奈何、消极等待和人的圆滑都无影无踪,我心里静得出奇,师父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注意:我不是叫你们人为地做什么,只是叫你们明白法理”。看守所对我们的要求非常重视。我们下了死命令。两天以后,我被转到了下一站。
在看守所里,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一天,一个同修买了一袋苹果,苹果很小,大家洗完后,一个同修提议应该先敬师父。当一个同修把这一小盆苹果举过头顶时,我们的泪水夺眶而出,我们捧上的不是小小的苹果,而是我们那个火热的心。
从行政看守所出来,我和本区的一些弟子作为可教育对象被关进了一家福利院(专门收容伤残、痴呆和精神病人的地方)。政法委的人声称这里也有小号,也有电棍,不听话就关小号、触电棍。但是我们终于有了一张属于自己的床了,可以伸开腿睡觉了,还可以在十米的走廊里走一走。没过两天我知道又要过关了,家属频频来访,磕头的、作揖的、哭闹的都有,别人的家属都是这种情况,而我的家属却是平平静静的,丈夫几乎每天来一趟,年近70的父亲在替我们照顾孩子,因母亲也被关起来了。一句歌词一下打进我的脑子:“在人间已是颠,何苦要上青天!”是呀,在人间,我有美满的家庭,有春风得意的事业,可是我却一定要上青天,因为我知道我吃过活鱼,残害过青蛙,我要对所有我伤害过的生命负责。而我只有放弃人间的一切,修去自己身上所有的执著心,只有修成一个大觉者的时候才能对这些生灵负责。我暗暗地告诉自己,我的一切都是在大法中得到的,我一定要修到功成圆满,跟师父回家。
五、看一看在大法弟子面前的执法人
写这篇心得的时候,我还在被关押着。如果有缘人看到了这篇心得体会,也请您为我们法轮大法说句公道话。中国政府怎么了,怎么会把这些成千上万的最善良、最勤劳、最无怨无恨的公民关进了监牢。在我被关押近两个月的时候,有警察告诉我说,他每天都在看《转法轮》。有的警察半夜调大法弟子炼功,还有的警察对大法弟子竖起了大拇指说,我们支持你们,你们的老师真了不起。可也有一位政法委的负责人对我说,你们不是讲“真、善、忍”吗?给你们定为邪教了,你们就应该忍,不应该吱声,你们师父不是说不与政府对抗吗?你们为什么还要炼功呀?病炼好了也不能炼,应该和中央保持一致。我听了无言以对。他们剥夺了我们大法弟子的权利,剥夺了我们的自由,还要剥夺我们的思想信仰,甚至生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伟大的佛法造就着生命;同样十恶不赦之徒也会在佛法中被淘汰,佛法会给人间开创更美好的未来。
六、我的母亲也是一名坚定的大法弟子
在狱中我得知母亲在收容所里学习时,一警察让大法弟子承认法轮功为邪教,母亲站起来说法轮大法不是邪教而被电棍过了三次,二十多下。母亲是60岁的老人了,而且因车祸造成背椎三节粉碎性骨折,有残疾证书。学了大法后奇迹般地恢复正常。铁的事实怎能让母亲顺着他们说大法不好呢。事后管教问她说,老太太,怎么电棍在你身上不好使呢?母亲笑了。如今母亲也象我一样在狱中被关押了近两月,而且关押母亲的沈阳自强学校每天要从早6点开始工作至深夜12点左右才可以休息。17个多小时的繁重工作没有把这些大法弟子累倒,他们还是无怨无恨地抢着干。现在母亲被劳教一个月刑满后,也被送进精神病院。据母亲说,当初打她的那个警察送她时,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说,老太太你是这个。
七、我们粉碎了谎言
在上访的这条路上,我们所有的大法弟子的壮举,感动着天,感动着地,感动着警察,感动着犯人,怎么就感动不了中国政府的某些领导呢?我们这么无辜地被抓被押,没有一个大法弟子和警察对骂过、撕打过,还处处为警察、为犯人着想,难道这一切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和我们接触、了解我们的,无论是警察还是犯人、平民百姓以及一些领导干部,都在问我们同样一个问题,说你们大法弟子也不象电视里说得那样啊。中国政府,你在失去民心民意啊!一个警察劝我说,写个保证,然后回家再炼,何苦被判3年劳教呢?我坦然地回答说,头可断,血可流,让我写保证万万不能。我只有一个心愿,要无愧于师父对我的百般呵护。
沈阳在押大法弟子
1999年12月8日
附:保证书内容:
1、不炼法轮功;
2、与炼法轮功的划清界限;
3、不去北京上访;
4、揭批师父;
5、交押金3000至5000元。
以上是我们被释放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