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爸爸在家的时候,村里人人都很尊敬我的爸爸,进了高高的围墙里也是如此,大家都说爸爸能干、老实,总是关心帮助别人。
从我上小学时候开始,我就知道监狱是一个魔鬼店,住在那里的人只能受尽折磨,没想到还真是。就从我们南郊派出所开始说起吧。七年前,爸爸结识了法轮功。一开始我们只把法轮功当做气功来学,时间长了,觉得他和一般的气功不一样,可以说完全不一样。爸爸摔骨折的腰,从学了法轮功就再也没疼过,看上去人也年轻了许多,人缘更好了。可四年前的一天,派出所的人把我的爸爸和妈妈一起送到了北郊的拘留所,这对我和妹妹来说真是天塌地陷了,家里的两个顶梁柱都被抓走了,妹妹还正在上学,我在医院实习,家里还有一圈该出栏的鸡子,地里的蔬菜也该卖了,我不得不向医院请假回家。在那半个月的日子里,我消瘦了许多,当时派出所的人也没说为什么把爸爸妈妈他们带走,过了半个多月派出所的人让我拿钱去领人,说:“在那里得交生活费,一个人一天十元。”没办法,我只好交了钱把爸爸妈妈领了回来。
记得还有一次,爸爸那真是叫进了真正的围墙,从爸爸被关进了开封劳教所以后,妈妈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少了,人也变得老了许多。一开始爸爸没有下队干活的时候还可以,可一下队干活就不行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能干多重的体力活呀?就这也得干,在四队里爸爸干的是装磷肥的活,再说也有腐蚀性,一开始那里的干警不让见,时间长了也有了眉目,终于可以见到爸爸了。看着爸爸,妈妈哭了,我和妹妹也哭了,爸爸的腿肿得象大象的腿一样,手肿得象馒头,脸色腊黄,和爸爸在一起的一位年轻小伙子说:“这里的活特别累,完不成任务就要挨打。”我听了以后问爸爸,可爸爸没说一声,只是默默地摇着头。
记得有一次,我和妈妈直冲着磷肥厂后院走去,他们的干警不让看,我和妈妈在一个有破口的墙角里看见了爸爸,他们有拿铁锹装的,有秤的,听爸爸他们说:他们一天要装七八十吨的磷肥,是一个人,可不是几个人。望着爸爸的背影,妈妈哭了,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老人天天干那么重的活,能受得了吗?吃得更不用提,干警们吃饺子,爸爸他们只能喝一点饺子汤,菜里面一点油水也没有。一次妈妈从市场上买了一大筐的西红柿和黄瓜给爸爸送去,让爸爸他们当水果吃,可万万没想到,那里的干警们说:“你们把东西放到休息室吧,等他们回来我们把东西交给他们。”没过多长时间,我和妈妈又去看爸爸,爸爸却说东西没有收到,那里的犯人说:“东西干警他们分吃了。”……现在爸爸的手干活干得已经伸不直,也握不住了。
爸爸不在家的日子里,我和妈妈、妹妹正在家里干生意,恶警就用谎言把我们关进了看守所,妹妹那年才十六、七岁。妈妈被关进了开封县看守所,妹妹在市看守所,我在杞县看守所,三个人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妈妈急得瘦了一圈。在看守所里面,动不动那里的警察就骂,骂得还很难听,要么就是戴脚镣。在那里呆了一个月回到家,南郊派出所的人又去我们家抄家,时不时的就去,去的连我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还有一次是晚上睡了,他们十来个人去了我们家,我们都睡了,他们那土匪们就从我们家墙外面翻了进来,把房门上的锁撬开进了屋,一把把妈妈从床上拉下来,就开始讯问,开始抄家。当时妈妈冻得直打哆嗦,我和妹妹见状,马上起来给妈妈穿上了衣服。我问他们有没有搜查令,他们说:“没有!没有一样可以搜你们的家,要不我们现在给你们开一个!”
现在爸爸又被他们抓去了,也不知为什么,正在工厂里干活就被抓走了,听说爸爸现在在三队呆着,那里的活比四队还重。
我们盼着爸爸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