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北京不行吗?”
“不行。因为中央个别领导人刚愎自用,利欲熏心使其失去理智,错误打压法轮功,这是不公正的决策。决策在于北京,不在地方。所以要到北京上访。”
以上是我去北京后被送到新洲看守所做笔录中的一段对话。
2000年7月初,我从刘集“洗脑班”回后,经常与同修们交流、切磋,深感修炼环境险恶,形势越来越严峻。12月,有的功友提出到北京上访,我为他们能站出来证实法而高兴。当时,我还没有想到自己去北京的事。因我多次进牢房又进“洗脑班”,认为自己走出来了,付出很多,有想喘一口气的想法。同时想到了再去北京押回的后果是坐牢判劳教。
12月30日,功友告诉我说孔埠有上十人要去,准备31日乘早上8点的火车。我当即把此事与去过北京的同修商议,问他去不去?他说他已去过北京,现在还不想去。当时另一位功友程婆婆听到后说:“我也要去,你们哪一个同我一起去?”“我去。”我一口答应了。当时我想,我不去她也去不成。她从未出过远门,只念了三年书,要不是学大法,奇迹般地认识了字,恐怕还是一个文盲呢。我还有点埋怨那位同修不该用人的观念去对待正法的事,把做了一点事当作资本。出他家门后,我猛然想到师父曾教导我们(不是原话):修炼的人出现矛盾向内找,不管这事怨你还是不怨你,你都得找自己。我怎么找别人呢?我不也有此想法吗?把做大法工作的多少当成衡定一个人修得好与不好的标准了。又记起师父教诲我们“心性多高功多高”。尽管为大法做了一些事,那也是为自己返本归真所必须做的,但与法的标准差多远,同化法了吗?从明慧网的资料看到有的同修为证实法去北京达8次之多,而且发誓法不正过来,就不回家,给后人、给宇宙留下了许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壮烈神迹。想到此,我感到脸红,我不太自私了吗?因而更坚定了上访的决心。心无他念,上北京正法!
2000年12月31日,早晨3点起来,到(土弯)南头赶早上4点去武汉的早班车,正好程婆婆也到了,她问我:“您带了多少钱?”“呀,我记得还剩120多块钱,我忘了还要借点钱。怎么办?”她说她带了300多块。我说够两人的车费就行。她说回来怎么办?我没有打算回来,这次豁出来就是为了正法。去了再说,随其自然,考虑太多去不成。
步行到孔埠街尽头,忽然小面包的红灯一亮,我怕是拦截的,就拐到小巷子后面。不慎,双脚滑到刺骨的冷水沟里,一双布鞋灌满了水,走路垮垮作响。心想回家换一双,又怕来不及,马上又想一切都不是偶然的,向内找,是不是去我的怕心,或是考验出来证实法的意志坚不坚定。不管怎样,我不能失去这次机会!一点不觉脚下是湿的,也不觉得冷,没事一样上了汽车到了汉口。
从没买过火车票,到汉口火车站好不容易找到售票处,排队的人太多了。一个自称是刘集的同乡看我们踯躅不前,愿代为买票,只收10元辛苦费。就这样我们买了票上车,不到三分钟车就启动了。
到北京已是晚上九点半了(听说是误点了),这时我的鞋袜放到暖气管上也烤干了。下车时除路灯外,什么也看不见,不知方向,也不知身置何处。正彷徨间,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走了过来,问:“住旅馆吗?”“一晚上多少钱?”她答:“10元。”我们商量决定到旅馆打听再说。她又问我们上哪儿去。我说:“明天到房山走亲戚,约好了天安门广场见,所以我们要到广场去。”“那好,我们旅社正在前门街离广场很近,坐我们的车去不收钱。”这样,我们坐上了车,约一小时到了一个路灯稀少,光线暗淡的楼前下车,约十多个小伙子招呼我们到旅社。登记时,问有没有身份证,我们说没有。他们要我们交100元保险费,并说警察见身份不明的人就抓。“你们是不是炼法轮功的?”“我们是走亲戚的。”我们回答后,他们又拿出小横幅(写的是法轮大法好等等)问:要不要这个?我们不要。他们又要我骂师父。我才意识到我们遇到黑店了。我说:“你们真不懂事,我教了一生书,只知道教人成才做好人,从不骂人,你们怎么叫我骂人呢?”他们又搜身,从我这里只搜到不足三元钱,又打了我几耳光说:“没有钱,怎么回去?”我答道:“亲戚给。”折腾了一阵,见我们实在没有钱,推推搡搡把我们赶了出来。
到外边一问,才知道这确实是前门街,距广场不远了。就这样,边走边问,也不知什么地方转个弯就看到故宫了。越往里走警察越多。我们到广场已是晚上11点多了,边走边切磋。我说:这次我们又顺利过了一关,遇到黑店虽说不好,但送了我们一程路,不然哪能现在就到了广场。程婆婆说,他们要我们骂老师不是在考验我们坚不坚定吗?这一关过得好,才能顺利到达我们的目的地。
广场上,警察多,游人少。警察密布:巡逻的、游动的、站岗的,各式样警车围满整个广场,还有的象幽灵一样在广场游弋。听说便装的特务不少,还有武警双排守卫,似组成人墙,比一步一岗还森严,如临大敌。这就是新世纪第一个元旦,首都被恐怖笼罩着,没有一点节日气氛。警车警察,人来车往。荷枪实弹的武警排队巡逻,横冲直闯。人为地制造恐怖。
我们进入广场,我走在前面,回头见四五个警察盘问程婆婆,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她被押上了警车。我到了旗杆处,在栅栏前徘徊着,并观看了礼花、焰火,这与我身后广场处阴森恐怖太不相称了。从装着大法弟子警车里不时传来法轮大法好,法轮大法是正法的心声,震撼着人心。人们时不时调头搜寻这壮烈的声音从何而来,而忘了看礼花。这时的我在饥寒交迫中苦撑着,也想到广场上去正法,但想到游人少,警察多,效果不好。我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遇,要与同修那样,轰轰烈烈地做好,不负此行。因此把仅剩的两块多钱买了一杯牛奶和几个卤蛋,边吃边游,无意中听到卖牛奶的老太太说(虽然她在对食客说,我觉得好象是对我说):今天是元旦,天亮人会更多,可能会有几万人。我便索性把天安门、故宫、博物馆、纪念堂漫无目的地游个够,在天安门门洞徘徊着。内心在泣血,师父,你不精进的弟子终于也上北京了。
待升旗仪式开始至终,大法弟子打横幅的、喊口号的遥相呼应,此起彼落,累得恶警气喘吁吁,到处乱窜。是时候了,“法轮大法好!法轮大法是正法!”冲口而出,连续不断。我也不知怎么声音又宏又亮,响彻云霄,与同修正法之声汇合成一股强大正气,冲向邪恶,压倒一切不正。我身后的警察怔在那里发愣,还是远处的警察跑过来,把我抬进了警车。
因为都不肯说姓名,被前门派出所用车把我们押到崇文区拘留所,听说这也是出了名的魔窟。它们整人有其毒辣之处,进去后,先是双手反向抱头下蹲,后是脱光衣服,美其名曰检查身体。数九严寒,北风凛冽,刺骨削人。年轻的已下号子,剩下二十几个老头,弄到南北通风的过道里,坐在水泥地面上,受着难耐的煎熬。不允许大小便,在这毫无人性的虐待中,不少人无奈尿湿了裤子。从上午九点左右到下午1时许,管教干部吃完午饭后,才允许三个一起去上厕所,我因不急,最后出去。一个警察对我说:再不要到北京来了,再抓到就不是这样了。就这样我被释放了。在同修的资助下,安然到家。
此次正法顺利,我想是因我心无他念,一心只想去北京正法!其实,当时车站码头盘查甚严,许多功友半路被截回,事后才知。如今回味,不知我们怎能到的北京,似梦境一般。我想要不是心存大法,难成此壮举。